成煜淡淡地退後一步,依舊麵無表情,隻道一個字“滾”。
薛長民不大識相,腳步悠閒,一副紈絝的模樣,很慢慢吞吞地消失在這條巷子裡。
華柔柔用餘光瞥了他一眼,隻覺得臉皮厚些還真是有臉皮厚些的好處,若是薛長民是女人之身,又和她一樣對太子懷有一些心思,他的結局一定與自己大有不同。
說不定太子讓他遠些,他還能偏偏貼上來呢。
看著太子與自己陷入沉默無話的境地,華柔柔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緩解尷尬,於是便自己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那般準備轉頭離開。
“怎麼,你不舍得那薛長民?”
成煜冷哼一聲,華柔柔滿心不是滋味,她慌忙解釋道,“並非如此,臣女隻是想記下他的背影,以後好離他遠些。”
“看你的樣子,還有些戀戀不舍呢。”
成煜的冷嘲熱諷讓華柔柔著實有些不習慣,兩人做夫妻五年,不大講話,成煜這人有什麼心思也總是燜在肚子裡,也不會說破什麼。
可當時華柔柔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內涵豐富這樣的修飾她從內心出發,毫不猶豫地給了太子。
此刻,那樣的內涵蕩然無存了,成煜諷刺起人來,還真是有一套。
“恕臣女不能明白太子的意思。”
“華柔柔,你昨夜之事,最好儘快給孤一個合理的解釋。”
華柔柔哭笑不得。
她總不能直說,我腦子一熱,想嫁給你,就把你拖到自己屋裡……若是人人都這樣做,那豈不是太子得在這方麵不斷吃虧?
“是臣女照顧不周,形成的疏忽,若是太子需要怪罪,”華柔柔低下頭來,“我願意接受責罰。”
“我隻需要你告訴孤,孤昨夜與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細細說,孤願意寬恕你。”
華柔柔彆過頭來,這是屋簷下的水滴猛然撞在她的鼻尖,順勢流下,不知為何,成煜很不違和地掏出手帕來,耐著性子給她擦拭了下。
那動作不夠輕柔,眼神末梢處卻比以往柔和些許。
“你慢慢說。”
他的呼吸在靠近。
華柔柔艱難地靠在茶樓的門扉上,“臣女知罪,是臣女一時豬油蒙了心,想讓太子留下來,好生照料,這樣太子以後欠了臣女一個人情,以後出嫁想問皇宮多要一份嫁妝……”
“就僅僅是照顧而已?”
太子突然從自己的對麵壓迫靠近過來,華柔柔呼吸也急促起來。背後的石板柱泛著涼意,她如何都逃脫不得。
這聲音就像是引.誘著自己說出另一個真實的答案那一般……
華柔柔直視那目光,“就僅僅是照顧而已。”
“那為什麼不讓華府其他人來照顧,又為什麼在後門留下自己的人手?”
成煜說話連貫,毫無停頓,就像是為這一對話準備了許久,他如今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好糊弄”的氣息。
華柔柔再度迎難而上,“不止是簡單的照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