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知道搗年糕這種需要力氣和技巧的事情,向來都不容易。可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回是如此的不容易。
甜品她也不是第一回做,上一次的時候也沒有這一次幾乎要要累到昏厥的程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中間餓了自家貓太久的緣故,從一開始大貓貓就凶得不行。盯著那一塊反複捶打的年糕不放,恨不得吃上一整晚。
做為年糕製作的必要人員,白雪內心隻有一句話,勞動人民真的是太辛苦了……
其實一開始還好,這種費力氣的體力勞動,一般都是五條老師出力,她隻要乖乖配和,把待搗的年糕翻個麵就好。
最多就是反複翻麵還要穩住石臼,可是在柔軟的沙發上,根本沒有任何用力的支撐點,白雪隻能繃緊自己手臂的肌肉,牢牢攥住沙發一角。
她細白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每個關節都因為用力皮膚繃緊幾乎透明,稍微鬆動的時候,關節迅速染上粉色。
讓正在搗年糕的大貓貓更饞了。
“白雪醬不要攥著抱枕了。你這樣子磨蹭老師我就要餓死了啊。”五條悟伸手握著白雪手腕,把她拉起來。
“不行,搗年糕太累了,我不想……”
“沒關係,搗年糕這種事情全部交給老師就行啦~”五條悟湊近白雪耳邊低啞的聲音裡,全是引誘。
“不要了,即使隻是給年糕翻麵也很累啊。”
或許是看出了白雪想要逃班,五條悟握著她手腕的手絲毫不放鬆,反而拉著她,一把把人抱進懷裡,手扣在了她後腰固定。
“白雪醬,這可是你先勾起來的,乖孩子是不會臨陣脫逃的哦~”
“而且……老師我才剛剛準備開動啊。”五條悟這麼說著,手指沿著年糕的包裝紙尋找開口,“剛才……包裝沒有去掉呢。”
剛才搗年糕時被忽略的包裝,因為搗製過程過於激烈,已經變成了一團團皺巴巴的包裝,沾在年糕上麵。
想要把包裝撕開,就得一點點沿著沒有粘在年糕上的角落,慢慢揭開。
可惜餓極了的大貓貓沒那個耐性了。他仰頭喘了口氣,俯身直接把包裝撕開,明明以前是結實整齊的包裝紙,現在輕而易舉的就被打開了。
零散地落了一地。
然後,拆包裝的人動作就僵住了。
說實話,白雪在搗年糕之前不是沒有小心機的。就比如,比起客房更加封閉的淋浴間,她選擇了客廳的淋浴,讓人能清晰地聽到裡麵嘩嘩的流水聲。
再比如,她可以用係統的積分換件日常的衣服,但是她偏偏選了五條老師衣櫃裡,常穿的那一款襯衣。
過於高大的身形,使得他的衣服被白雪穿上的時候,直接變成了蓋到大腿下部的裙子。
考慮到某隻貓曾經流鼻血的經曆,白雪還批了一件浴袍,但是,最裡麵的兩件套她沒有穿戴。
反正一會兒也用不上,所以白雪乾脆忽略了裡麵。更何況,她也想逗一下自家的貓罷了。
簡而言之,她就是想看自家男朋友被勾得受不了的樣子。
純粹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罷了。
但是……刺激得好像有點過分了。
大貓貓揭開年糕外麵的柔軟吸水的包裝,撕開裡麵類似淺藍色油紙的包裝,準備去撕掉最後的一點點包裝的時候。
眼前隻看見乾乾淨淨的一片。
沒有包裝了。
白雪被壓在自家貓貓肩頭,感覺到驟然加重的力氣,徹底理解了什麼叫做引火燒身。
現在回臥室換上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
她已經被五條悟舉著放到了搗年糕的位置上。
這一回換她來掌握搗錘的力度和方向了。
可能是製作年糕的場地選錯了,即便雙手有了支撐點,甚至這一次不用她來扶著石臼,也不用給年糕翻麵了,白雪還是累的不行。
打年糕原本就是很費腰力的事情。
剛剛柔軟的沙發讓她腰背沒有任何支撐力,動作起來累的不行,就算現在坐直了都還有隱隱的懸空感。
再加上這會兒完全是她自己去做搗年糕這種力氣活,腰帶動上身,揮舞搗錘起起落落不過十來分鐘,白雪人就沒了。
具體來說就是四肢各乾各的,每條胳膊腿都拚了命地在偷懶,大腦發出指揮也叫不起來自己的胳膊腿了。
隻能被動地被五條貓貓握著手,親自帶著一起搗。
搗啊搗,從客廳搗到了臥室。搗得年糕都軟得成了一攤水。
她現在不是奶媽白雪了。她現在是辛勤勞作,被壓榨得不分日夜的年糕廠女工。
不知道搗還是被搗,不知道倒底捶了多少下,白雪淚眼朦朧地看到了牆上的電子時鐘,上麵顯示的數字,5:00。
白雪:……
救命!
救命啊!
來人啊求求了,誰能把這貓給關起來啊?!
她感覺再繼續下去,不是她漏氣就是她腎虛!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嗎?這是人能承受的事情嗎?!
彆以為她不知道,五條貓那台搗年糕永動機,他甚至開反轉術式也要繼續搗年糕!他作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