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界的高層在屏風之後,喑啞蒼老的聲音環繞在空曠的中央。
“白雪,突然出現的身負治愈能力的非咒術師。”
“你有什麼目的?”
白雪垂著眼眸,按照她和五條悟商量好的計策,潤色言辭,“我……我隻是偶然遇見了五條老師。”
“謊言!”
“根據窗的報告你是突然出現的!夜晚東京的上空!”
“這種巧合的地點不可能沒有蓄謀!”
哦豁?這群咒術界的高層竟不全是吃乾飯的呀。
白雪絲毫不慌,語氣更加真摯,“雖然是這樣沒錯……可我真的是偶然遇見過五條老師。在街道上和他擦肩而過,隻要那一眼我就確定了,我要留在五條老師的身邊……”
一開始白雪的語言還有點生澀,但是隨著她說的越來越多,她的神態也好,言辭也罷,全都透露著懷春少女的羞澀,無一不表達自己的傾慕。
那種渾身上下溢著粉紅色氣息的樣子,除非咒術高層是瞎子,不然不可能不懂。
“你是為了五條悟而來?”
“是呀。五條老師真的太棒了,如果不能留在他身邊,如果不能保護他治愈他,那才是我最大的悲傷!”
白雪漆黑的眼眸純真清澈,完全不是撒謊的樣子。
其實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原本不能入戲的自己,在腦子裡想想五千積分之後,提起五條悟的眼神簡直充滿了愛意!騙咒術高層的老頭子們,一騙一個準。
“請諸位先生允許我留在五條老師身邊,全了我這卑微的請求吧。”
這種恭敬又帶著點憂愁的語氣,讓咒術界上層們徹底信了白雪的鬼話。
但是這並不是他們答應的理由,“你不是咒術師,你不能獲得我們得信任!”
“我是個治療,唯一有的能力就是治愈他人。根本不會威脅到咒術界。”白雪停頓了一下道,“據我所知,咒術界極度缺少治療型人才,還請諸位給我一個機會。”
“我們咒術界不需要外人插手!”
“咒術界有自己的治療師,用不著你這個半吊子!”
各種相似的言辭從四麵八方的屏障後傳出,說的都是些迂腐難當的話。
固步自封,自取滅亡。
白雪垂下眼瞼,壓住心裡真實的想法,聲音輕柔道,“我可以定下束縛,治療諸位身上的頑疾,以此來證明我的能力。”
咒術上層們心動了,心中的天秤開始傾斜。
這群盤踞在咒術界頂點的毒瘤,最怕的就是死亡。死亡不僅不能給他們終結和安寧,甚至會剝奪他們手中的利益!
那些屏風不僅是防備被審訊的人,更多的是他們之間的警惕。
一旦議室內有上層的人死了,他的權利,他背後的家族全都會被視作砧板上的肉,等待他人刮分。
又有誰知道屏風之後是人是鬼。
這些高層們為了穩固自己的利益,唯有用儘一切手段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白雪的話,無異於救命稻草。
在驚天的誘惑驅動下,最終,他們選擇了嘗試。隻要能讓他們多活些時日,隻要能夠延續生命在所不惜。
白雪定下束縛,約定這次絕對不會對咒術界上層們的身體做不好的事情。
在束縛結成的瞬間,白雪就釋放自己的治愈技能,淡而柔和的光暈憑空誕生,照耀著議室每一片昏暗的角落。
在她自己看見的麵板上,白雪看著治療的進度條緩緩前進,嘴角勾了一絲笑意。
幾乎是被照耀的瞬間,那些老人們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如枯木逢春,在煥發生機,就連血管裡的血液都比以往更加流暢。
身體各個方麵都好到了極致!
咒術上層們:!!!
他們腦子裡不約而同地意識到一件事,這個治療一定不能放跑!
更不能讓五條悟擁有這樣的勢力!禦三家的平衡本就岌岌可危,絕對不能讓六眼再添助力!
就算是用手段限製五條悟也在所不惜!
短短幾分鐘,咒術高層的人態度徹底反轉,開始隔著屏風用熟稔的語氣和白雪溝通。
明明都是正常的話語,但是卻明裡暗裡暗示白雪五條悟絕對不是最好的選擇!尤其是像白雪這樣善良聖潔的女性,想要保證內心的純潔,那必然要遠離五條悟這個狂妄之輩。
白雪一臉淡漠地聽著,站在中間的空地不動,看似安靜慈悲。實際上,腦海裡彆說悲天憫人了,她幾乎想現在就送這群高層成佛!
可是咒術界那群高層如同看見肉的餓鬼,還在喋喋不休地訴說著五條悟的缺點,然後拋出自以為誘惑的誘餌。
卻不知,他們自己身上貪婪腐朽的氣息隔著屏風都能傳到白雪鼻端。
實在令人厭惡。
她怎麼會聽信這群爛透了的高層的話?
她自己的綁定者,隻是相處短短幾天,她也能慢慢體會五條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雖然他幼稚又惡劣,但是確是很好的人。
那種依靠教育來改變咒術界的想法,是要有多耐心,多細膩的心思才能想到,才能認真付諸實踐。
這個人明明強大到可以用血腥的手段清除這群毒瘤,卻終究選擇了周旋其中,讓自己成了引路的光。
而那群埋在土裡的腐朽之人,伸著手想要把光拉下來,和他們一同溺斃在漆黑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