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的有點害怕。
十一月份的前半個月,溫葉正經八百的知道了什麼叫做領導一句話,下屬跑斷腿。
溫葉甚至有數次腦子裡冒出過念頭:“老娘不乾了還不行嗎?!”
要麼就是:“我就是個秘書,你這是強人所難!”
“又瘦了!又瘦了!”
總之就沒好話。
也的確,半個月下來,方年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她清瘦不少。
這要是去做減肥廣告,效果不要太好。
溫葉自己可清楚,她半個月瘦了6斤!
不過把方案交給方年以後,溫葉就解放了,於是才不到一周,她又差不多把肉漲回來了。
溫葉鬆了口氣,方年卻有點‘受傷’。
自己這樣寬待下屬的老板,居然會被下屬這麼提防?
離譜!
就離譜!
走進光華西輔樓,方年都還有點被‘傷’的餘韻,真就恨不得現在回去交給溫葉一個新的任務。
“方年方年,等等我們。”
這時後麵傳來了蘇梔的喊聲。
方年回頭看過去,腳步微頓,打了聲招呼:“晚上好。”
後麵追過來的不僅僅是蘇梔跟高潔,還有其他兩個小組成員:曾伊人和羅喬。
這麼兩個多月下來,小組課程也有過好幾次了,平時上課又多坐在前後桌,早就很熟悉了。
四個女生嘰嘰喳喳的走過來後,蘇梔看了眼方年,問道:“要不要吃小麵包,很好吃的。”
方年笑著道:“謝謝,我剛吃完飯。”
蘇梔道:“啊,這麼早啊,我們都打算小組討論課之後再吃呢。”
確實時間還早,現在才剛六點。
大學的生活畢竟跟高中不一樣,吃飯時間也不再那麼死板的固定。
說說笑笑間,幾人就到了教室。
哲學一班的人都到了。
這種課程課堂氛圍很輕鬆,還算學分,一般沒人逃。
不多時,教授也到了教室。
“這次我們要討論的是個大問題,需要分成兩次,名字叫:何謂政治哲學。”
教授接著說道:“當然,我們的重點是討論《蘇格拉底的自辯篇》一文。”
複旦的小組討論其實不太局限於專業,甚至有意識的覆蓋全專業。
尤其是在大一時期。
隻不過方年也沒想到,這不在目前複旦哲學教育授課體係中的課程,會出現在討論課上。
但,還是那句話,隻要提及政治哲學,就必然繞不開《蘇格拉底的申辯》。
教授又說:“耶魯大學有關於政治哲學導論的課程視頻,討論課之後,建議各位花時間去看看。”
“本節討論課,我們僅僅討論《自辯篇》全文第一部分。”
“……”
根據教授的安排,討論課程將由淺及深。
這節課不會一下子完全涉及本質問題:思想自由與政治生活能否共處。
暫且討論蘇格拉底為自己罪名的初始辯護陳詞。
儘管這部分在占據了最長的篇幅。
但在教授布置完目標後,課堂上隻安靜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這跟方年看的書不一樣,資料僅僅隻有蘇格拉底的自辯全過程。
這次隻要求看第一部分,蘇格拉底的自辯陳詞,本就允許邊看邊討論。
“方年,要不我們先來商量一下,待會誰代表我們小組發言。”高潔忽然說道。
聞言,方年頭也沒抬的道:“我覺得你最合適。”
高潔學舌一樣說了同樣的話:“我也覺得你最合適。”
“……”
最後這件事情就落在方年頭上,這讓方年削微有點費解:“你作為咱們班的團支書,不應該做點表率嗎?”
高潔大喇喇的說道:“以前都是我,這次我不會。”
於是,時隔很長時間,方年再次站到了講台上,這次換了地方,在複旦。
“歡迎方年同學代表小組發言。”
教授笑嗬嗬的道:“首先關於蘇格拉底的自辯陳詞,你在與小組討論後,是什麼觀點。”
站在講台上的方年從容不迫,緩緩開口:“在我們與討論後,認為蘇格拉底是個很追求完美的人,即便在被控訴當時很嚴重的罪名:褻瀆神,他的陳詞依舊完美……”
“他不屑於煽動當時的民主法庭……”
“……”
“以上謹代表我們的討論觀點。”
這場發言時間不長。
是方年真正意義上站在複旦的講台上,以學生身份闡述討論觀點。
結果,自然是沒有結果。
討論而不是辯論,目的就很明確,本就允許不同思維的存在,而不求同存異。
甚至有一小部分人都不關心方年說了什麼。
隻不過方年依舊獲得了自打上大學以來最大的一次關注。
“方年站在講台上說話好好聽。”這是蘇梔。
“說實話,我們其實都是被方年帶著思考了這麼深的吧?”這是羅喬。
“……”
也有一些男生小聲發表了自己的見地。
“我怎麼覺得,方年跟傳言中不一樣,他是完全以討論形式來發言的。”
“可能,我們一開始就先入為主了吧……”
“……”
哲學有時候是個很奇妙的專業。
學著學著就會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
而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學習後,或許連張山他們都在懷疑自己當初是怎麼那麼沙雕中二去當個長舌婦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