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炕上嘻嘻哈哈地大鬨了一番,高高興興的起了來。
景行原本跟前有個信得過的侍衛伺候著,因為燕之住了進來,侍衛自然不好在進院子。
沒人伺候了,倒是正合了燕之的意,她本來就不習慣使奴喚婢。
把自己周身收拾利落,燕之開了房門站在屋簷下伸展了一下手臂扭了扭腰然後去了廚房。
做了一鍋熱水,燕之盛了一盆端進了兩人住的屋子,景行正披頭散發地坐在椅子上發呆一副沒睡夠的模樣。
“蔫了?”燕之把盆子放在盆架上,走到景行身前彎腰看著他:“夜裡不是挺能折騰的麼。”
“現在爺也能折騰。”景行岔開兩條腿伸臂把她抱住:“胭脂信不信?”
“信。”燕之把他身前的頭發一起攏到了身後笑著說道:“你說什麼我都信。”
“這還差不多。”景行揚臉看著她小聲說道:“不走了吧?留下陪著爺吧。”
燕之愣了下。
來的時候她並未過多考慮今後的問題,單純的隻是想見見他。
如今兩個人已然成了這種關係,若讓她丟下他獨自回帝都,她也舍不得。
想了想,燕之還是點了頭:“好。”
誰知景行卻板了臉兩腿用力將她夾住:“陪自己相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胭脂怎麼還要想!”
“你又不講理了。”燕之低頭點著他的腦門說道:“我出來這一趟都幾個月了,家裡還有一堆事兒,能不想想麼?”
“那些都沒有爺重要。”景行咬住了燕之的手指:“你那個鋪子不開也罷,爺養得起你。”
“昨兒不是還立誌要吃一輩子軟飯麼?怎麼這就改了主意了?”燕之瞄著他,試著把手指往外扥了扥:“鬆嘴!”
“你這一說爺還真餓了。”景行馬上鬆了嘴,一拍燕之的屁股:“還是夫人煮的飯菜好吃,為夫要吃夫人做的飯。”
“沒東西怎麼做?”燕之把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倆人一起走到了盆架子旁:“趕緊洗把臉吧,待會兒你七姐夫不是還要過來麼。”
“他不會這麼早。”景行一麵洗臉一麵說道:“想來七姐夫昨夜定也早睡不了,如此重大的事兒,他也得回去和人商量商量。”
一聽是‘重大的事兒’,燕之隨即閉了嘴。
其實不用景行說她也明白,昨天大惠和大昭的兩位王爺關起門來密談了一天,談的肯定是萬分重要的事情。
至於事情的內容如何燕之是毫不關心,甚至是排斥的。
她自認骨子裡就是個普通平凡的女子,對於家國大事兒可說是一竅不通,也沒有興趣去打聽。
“我去沏壺茶。”燕之把景行用過的洗臉水潑在了牆根兒底下去了廚房,等她端著一壺熱茶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卻見景行已然進了正房,燕之便也跟了進去。
正房裡迎門掛著一張畫像,燕之一見便有似曾相識之感,就多看了幾眼。
而此時景行已經點燃了三支立香捧在手裡對著那畫像念念叨叨著。
燕之見他一派虔誠也不好過去打擾,隻得先站在了門口候著,她六識過人,景行說的話聲音雖小,她卻聽得真切,竟全是罵人的粗話!
什麼“願皇帝陛下那東西不舉兒孫滿堂啊……”
什麼:“保佑皇兄多用幾碗狗屎拌飯早點駕鶴西歸啊……”總之都是惡毒至極的話語。
“呸!”在燕之的目瞪口呆裡,景行又對著那畫像吐了口口水才把香插進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