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要出去?”羽宮房上飄然而落,截住了大丫頭的話茬。
“嗯,我與王爺出去……賞月。”
燕之走出了院子,回身對羽說道:“姑姑彆跟著了,我就在附近走走。”
景行一招手叫過一名侍衛來,他低低說了幾句話並把手裡的木頭盒子遞給了侍衛:“一定要收好!”
“是。”侍衛轉身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這裡地不平,爺扶著你走。”打發了侍衛,景行伸手握住了燕之的手,大模大樣的下了台階。
燕之隨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她甚至能感覺到宮和羽落到自己背上的兩道視線。
“哪有月亮啊?”燕之抬頭看了看小聲說道:“黑燈瞎火的,就咱倆在外頭溜達……”
“嗬嗬!”景行輕聲笑道:“爺來的時候月色好著呢,不知為何胭脂一出來就成了這般模樣。”
“你到底要把我帶哪兒去?”燕之沒讓羽跟著,景行也沒讓侍衛跟著,兩個人摸著黑走路,低頭都看不清自己的鞋子:“這是水溝,還要往那邊走?”
小院門前有條溝,是條汙水溝。連著整個南菜園村,溝底鋪著石板,一直通到地頭上去。家家戶戶的臟水都倒在裡頭流出去。
“還得走。”景行扶著燕之走上了蓋在溝上幾塊木板,燕之猶豫著先在踩上一隻腳在木板上跺了跺:“哎?怎麼好像修過了?”
腳下的地很結實,沒有了過去走在上麵的不穩的感覺。
“早修過了,這上麵走馬車都沒事兒。”景行拉著她一直朝前走,直到來到燕之家正對著的院子跟前才停了步。
景行推開院門牽著燕之的手走了進去,他反手關了院門:“這院子怎麼樣?”
“這是……你的?”院子是很普通的民居,正房房門大開著,屋裡亮著燈。
燕之踮起腳來往正房裡看了看,景行卻邁步走了過去:“進來看。”
正房一溜五間,正與燕之的房子遙遙相對,燕之提步上了台階,見屋裡桌椅擺的齊整,歸置的挺利落。
“這院子大,看著就痛快。”踩在門檻上燕之伸著脖子往對麵看去,能影影焯焯地看見自家院子的燈光。
“這是你的了。”景行進屋去拿了幾張紙出來遞給她:“房契,收據,都在這兒了,你收著吧。”
“什麼意思?”燕之揚臉看著他:“給我處宅子做什麼?”
“就這麼個破地方能有什麼意思啊?”景行不由分說地把手裡的幾張紙疊好塞進了燕之的衣襟:“這裡原本是爺放車馬的地方,你那邊那麼小,你不是還愁沒地方安排他們麼?這回不就能安排了。”
“這是什麼時候買的?”燕之伸手把幾張紙拿出來展開借著屋裡的燈光看著上麵的字跡。
“爺知道你住在這兒的時候,第二天就花了重金買了。”景行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裡住的農戶大多是在附近種菜的,你把人家的宅子買了也就是斷了人家營生,原房主能樂意?”燕之看完了房契心裡仍舊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收他的東西。
“爺給他的銀子都夠他在城裡置辦下一套產業裡,他能不樂意麼。”景行大言不慚的說道。
實則原先住在此地的農戶聽說有人要買自己的宅子是萬分的不樂意!
然而景行對於此處宅子是勢在必得。於是一夜之間這戶人家就從南菜園村搬走了,現在還在一處不知名的農莊種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