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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懿十五年,小郡主出生了。
過年之時洛邑王宣應衷帶著妻女歸京,把尚在繈褓的小郡主帶給宣應亹看。
小郡主虎頭虎腦,異常可愛,也不認生,第一次見?到?皇姑姑便咧開嘴笑?了,伸手去抓她衣領上象征著帝王身份的玉絛帶。
宣應亹很?是高興,把那繡著銘文的玉絛帶接下來,纏在了宣芷與小小的手臂上。
又附耳在楊元頤身側說,這孩子有帝王之相,她很?喜歡。
楊元頤麵上不顯,心中卻一驚。
這話的意思是……要?把皇位給她嗎?
可是她自己的孩子呢?
說起孩子,這也是楊元頤另一個心結。
二人成婚已有六七年,明明很?是恩愛,卻仍舊沒有一兒半女,每月一次請脈時他都會問太醫,自己有沒有什麼問題,可太醫每次都回答他身體康健,毫無隱疾。
他沒問題……那就是宣應亹了?
可他也不可能大剌剌的去探聽?一個皇帝是否不能綿延子嗣,隻能一直壓在心中。
如今連她的弟弟都有孩子了……
那日宣應亹高興,宴上多喝了幾杯,有些醉酒。
楊元頤幫她沐浴之時卻被?她纏上,夫妻二人溫存過後,他便鼓起勇氣,於床榻間輕聲問:“應亹,我們?要?個孩子罷?”
宣應亹眼裡還有幾分醉意,語氣含糊道:“朕身子在戰場上傷過,恐怕是不能有孩子了。”
他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可宣應亹卻不曉得自己說出了什麼驚天秘聞,隻歪身抱住他,一下子就睡著了。
隻剩楊元頤思緒萬千地看著床頂,一夜未眠。
……
第二日晨起,宣應亹宿醉頭疼。
楊元頤給她端來湯藥,把自己想了一晚上想出來的決定告訴她:“你曉得我是我父親生的罷?”
宣應亹喝著藥,疑惑的嗯了一聲,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這個。
楊元頤繼續說:“崇月皇族有藥,可以?讓我為你生個孩子,你……你願意嗎?”
宣應亹放下藥碗,神色莫測得看著他。
良久,她才說:“朕昨晚說什麼了?”
楊元頤有些心慌,但還是說:“……你說你身子在戰場上傷了,可能不會有孩子了。”
宣應亹歎了口氣,道:“告訴你也無妨,你遲早要?知道的,”她拉住他的手,說:“那藥朕知道,可使男性懷子,然而?生產卻比女子慘烈十倍,你是不要?命了?”
楊元頤訥訥地說:“可你畢竟是皇帝……”
宣應亹無奈:“有沒有孩子朕不在乎,隻要?皇位在宣氏手中便罷了,朕弟妹那麼多,何愁找不到?一個繼承皇位之人,”
她捏緊他的手心,繼續說:“而?朕……我……我隻要?你。”
聽?聞此話,他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她,卻見?對?方眼中滿是認真。
那一瞬間心中不知被?什麼情緒盈滿,隻覺得甘願為這句話去死。
……
從那之後,二人放下孩子這件事,依舊琴瑟和鳴,恩愛非常。
母皇和姐姐說得對?,她是一個有識之君,心懷天下,愛民如子,整個中衢在她的帶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