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不行啊!因為是真的很神奇的臉色啊!讓他不由得好奇,一方通行究竟是都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會表現出這樣的表情來?
“……?”
周防尊愣了一下,伸出手來,按在了自己的臉上。明明什麼都沒有摸到,但是就像是錯覺一樣,周防尊居然恍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手上,似乎真的觸碰到了什麼東西一樣。
“……多多良?”
他動了動嘴唇,低聲問。
那個人似乎在無言的回應他,是的,尊,是我,我在。
虛空之中,像是有什麼人在這樣輕聲的回答著。
眼見著周防尊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精力注意彆的事情了,宗像禮司歎了一口氣,認命的接過了這一項差事來。既然那個家夥不長心,他就隻能多擔待一點了。
“所以說,周防和他的氏族是注定要死亡的人。雖然現在因為這個少年的原因免於一死,但也不能再在此世停留了,對麼?”
宗像禮司總結了一下。
“是的。”石板頷首,“而且……實際上來說的話,並不會給你們太久的準備時間。不如說,在周防尊墮劍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在世界的節點上被標記為了‘死亡’。”
言下之意,要麼周防尊跟十束多多良去死,要麼他們就趕快的跟著一方通行離開,沒有第三個選項。
“……”宗像禮司按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框,沒有回頭,鏡片上麵有光芒一閃而過,“那麼,你意下如何呢?周防?”
“不。”
那個男人在他的身後回答。
“……你是傻的嗎?!”
一方通行猛地回過頭去,幾步衝上前,揪住周防尊的衣領,如果不是受限於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和自身的體力不足的話,他說不定現在已經抓著周防尊開始左右搖晃了:“本大爺阻止你墮劍,不是讓你去再多一次機會送死的!”
“對不起,一方,但是……這種事情,不是那麼輕易的就可以辦到的呢。”
周防尊沒有說話,倒是十束多多良伸出手來,摸了摸一方通行的臉頰。
“我們可以不懼死亡,但是卻害怕彆離。”
一方通行無法理解:“可是死亡,難道就不是另一種長遠的意義上的彆離嗎?!”
“嗯……你這樣說也沒有錯啦。”十束多多良有些無奈的苦笑了起來,“可是,就算本質相同,但從感官上來說,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的。”
“死亡是身不由己,可是自主的離開,卻和拋棄無疑。”
十束多多良半彎下腰來,虛虛的抱住了一方通行。他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下巴搭在了一方通行的肩膀上。
“抱歉啊,一方。”他說,“辜負了你的好意。”
“但是這邊,有著無論是我還是尊,都沒有辦法放棄的人啊。”
他們的身後是永不熄滅的赤色的火焰,還有化骨成灰都抹不去的濃厚的羈絆。
那是比死亡還要來得更加重要的東西,有如萬鈞一樣沉重。
“不!”
突然,有屬於小姑娘的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轉頭看去,安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赤族中走了出來。
她踏著自己的小皮鞋,“噠噠噠”的跑到了一方通行和周防尊的麵前,仰起臉來,那一雙貓一樣的赤紅色的瞳孔緊緊的盯著一方通行看。
“他們可以活下去……是嗎?”
安娜認真的詢問。
“嗯。”
一方通行給出了這樣的承諾。
安娜深吸了一口氣。
“尊。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有赤紅色的火焰從安娜的身上蔓延了出來。
“吠舞羅,我會承擔起來的!”
半透明的火焰在少女的身後凝聚,形成了恍若是可以遮天蔽日的炎翼。天空之中,一柄赤紅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浮在空中。它華美、壯麗,最重要的是,完好無缺。
新的赤之王,於此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