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勺神紫站在比水流的身邊,笑眯眯的道。
“嗯,的確是出乎意料之外呢。”
比水流倒是毫不避違的認下來了,對於自己的過失並沒有想過要遮掩。
“隻是沒有想到,赤之氏族裡麵還隱藏著這樣的一張王牌啊……”
“他會對你的計劃有什麼乾擾嗎?實力以外的強勁哦?”
禦勺神紫拍了拍自己的身上因為剛剛被一方通行給埋到了地裡麵而沾染上的塵土。
“嗬……沒有關係的哦,紫。”比水流陰陰柔柔的笑了起來,細碎的額發下,那一雙眼睛裡麵亮著無法分辨清楚其中具體的情緒的光,“反正……我們的前置計劃已經全部完成了。”
“即便是他知道了我們是再幕後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之一,那又怎麼樣呢?”
“周防尊的墮劍已經是必然的事情,而為了防止他墮劍,宗像禮司一定沒有辦法袖手旁觀。”
“周防尊必須死。”
“而周防尊死亡之後,宗像禮司也會因為背負上了弑王的罪責而引起自身的威茲曼偏差值的不穩定。這樣的話,我們就等於平白的削弱了青之王的戰鬥力。”
“這樣……即便是他們知道了我們的存在,那又有什麼用呢?總歸我的目的,可是全部都達成了啊。”
比水流一邊這樣說著,一遍伸出手來,接住了那一隻飛了過來停在他的手指上的綠色的虎斑鸚鵡。
“你說對麼?”
他用手指給鸚鵡梳理了一下身上的羽毛,笑出聲來。
*****
學園島。
這裡曾經是整個東京市內最大的學生聚集區,每天都有著數量龐大的學生們上下學。
但是今天,這樣平凡普通的日常無疑是被人打破了。
學園島裡麵的師生們都被緊急的帶走去避難,偌大的空間全部被留給了赤之氏族與青之氏族。兩方的族人都麵上帶著緊張之色的跟在自己的王身後,而在兩撥人的最前方,是赤之王與青之王正在爭鋒相對的站著。
在他們的頭頂,是兩柄達摩克利斯之劍相對而立。也可能……是這兩把在過去的時間裡麵無數次相互麵對麵著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最後一次的相遇了。
周防尊卸下了身周的力量,對著宗像禮司伸展開雙臂,閉上了眼睛。
“來啊,宗像。”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像是從喉嚨的深處傳出來的一樣。
“殺了我——你也知道的吧,宗像?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不然的話,一旦達摩克利斯之劍掉了下來,就不是現在這樣可以輕鬆解決的問題了。”
“……”
宗像禮司閉了閉眼睛,幾乎是惡狠狠的、一字一頓的,從牙縫裡麵擠出來了聲音。
“我、知、道、了。”
他抽出了腰間的天狼星,朝著周防尊可以露出來的、毫無防備毫無阻攔的胸口刺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察覺到了刀鋒即將接近自己的胸口所帶來的那淩冽的寒意,周防尊的唇角勾起來一抹得償所願的笑來。
“對不起 ,宗像。”
他在那個青色的王的耳邊輕聲道。
一隻手險之又險的抵住了刀鋒,將其阻礙在了距離周防尊的胸口僅僅隻有幾十厘米的地方。
“你是打算……去死嗎……”
少年帶著些許的喑啞的嗓音傳來。
周防尊睜開眼睛,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並且正好卡在了他和宗像禮司中間的一方通行。
“你怎麼在這裡?……不,快讓開,一方,讓宗像殺了我,不然就來不及了!”
他的聲音裡麵終於帶上了幾分的慌亂的意味在裡麵。
但是那個少年根本就不肯聽從他的話去行事。
“為什麼?”
他問。
“就是為了那一柄劍,所以你就要去死嗎?!”
這個時候,赤之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距離地麵已經近在咫尺。
不希望你死。也不能讓這把劍落在地麵上。
有什麼方法的吧?一定……有什麼方法,可以將這一切阻止吧?
如果他能解析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存在形式、能夠將這個世界定義為“包含達摩克利斯之劍這樣的矢量”的世界的話——!
【隻有王權者才會擁有達摩克利斯之劍。隻有擁有了它,你才能徹底的明白這一種力量的構成。】
【王冠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為你準備好,現在,容我進行最後的確認……】
【一方通行。】
【你是否願意戴上這王冠?】
【你是否願意,成為王權?】
“我願意。”
天空之中光芒大作,原本以不可抵擋的趨勢下落的、屬於周防尊的那一柄劍都止住了勢頭。
隨後,一柄橘紅色的、嶄新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出現在了天空中。光輝燦爛,有如皓日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