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姍姍來遲了麼?”
一方通行冷笑了一聲。
“可惜, 不是都說了麼, 已經太遲了啊!”
伴隨著少年的聲音響起的同時, 是那速度驟然加快的風暴。它叫囂著朝著那一座占地極廣的研究所碾壓了過去, 極度囂張的當著那匆匆趕來的、隸屬於密魯菲奧雷家族內部的某一位高層人士的麵, 將這一座研究所徹底先飛摧毀。
價格已經難以用金錢去描述的昂貴的儀器被卷入空中, 在風暴的撕扯下變成了一塊一塊的破銅爛鐵,從空中掉了下來,七零八落的砸在地麵上。
與其同一時間在天空之中飛舞的還有本應該是放在研究室裡麵被好生看管起來的資料,如今都在空中淩亂的狂舞著,像極了形狀奇異的雪花。
隨後轟然倒塌的是本該堅固而不可動搖的建築物,雖然說沒有整個被卷到天上去那麼誇張的地步, 但是卻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巨大的研究所幾近於是攔腰折斷, 伴隨著轟然的巨響從正中間裂開來,在所有人震懾的目光之中砸在了地麵上, 留下了一個深深地凹坑。
一方通行冷眼看著這一整座定然是耗資巨大、同時也一定是花費了密魯菲奧雷家族大量心血的研究所就這麼在自己的手中毀掉, 內心不僅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
這樣多好啊,不是麼?
似乎猶嫌不夠, 一方通行又一腳跺在了地麵上。這一整片大地——無論是現在他站著的這一片區域, 還是整個隸屬於密魯菲奧雷家族的領地,全部都開始劇烈的搖動起來。
很難去形容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但如果一定要找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大概就是地麵有如大海的波濤一樣不斷地起伏, 上上下下的聳動著。地殼裂開來, 鱗次櫛比的豎起, 這原本整齊的平底儀式之前就成為了土牆聳立的高山與低穀之地。
地貌被完全的改變了,就算現在讓白蘭自己來看都不一定能認出來這原本是他的家族領地。
“這不是做的挺棒的嗎?”
被一方通行放掉了、但是其實並沒有離去,而是找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躲藏起來了的雷歐看著眼前那宛若是什麼高特效的魔幻大片一樣的場景,推了推自己鼻梁上麵架著的眼睛,低哼了一聲。
他張開雙手來,做出了一個像是要擁抱什麼東西的動作。
“雖然不知道你來自何方,但是現在 ,就讓我看看吧,你究竟還能夠做到哪一步呢?”
他低笑起來。
“畢竟,有麻煩的人過來了啊。”
而幾乎就是和雷歐說這一句話的同樣的時間,一道淩然的劍光朝著一方通行的方向劈了過來。日光下那一道劍光亮的刺眼,帶著某種淩然以及肅殺的氣勢在裡麵,像是要把所有阻攔在這長劍之前的敵人全部都斬斷砍碎。
然而麵對這樣淩冽的攻擊,少年卻是不閃不避。他隻是抬起眼來,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劍光一眼,隨後伸出一根手指來。
“?!”
來人原本想要斥責和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那個不自量力的人說不定是自己也沒有錯。巨大的衝擊力從一方通行的指尖和劍尖接觸的地方傳遞了過來,力道之大讓這一名就近鍛煉的劍士都沒有辦法抵抗,最終隻能順著那力道被掀飛了出去。
站在原地甚至是連腳步都沒有挪動分毫的少年動了動眼皮,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來。
“隻有這樣的程度嗎?”
牆壁裡麵傳來了令人牙酸的聲音,那個被轟飛出去的男人其實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但是一方通行的行為,無疑極大地挫傷了他的自尊心,以及一些彆的什麼。
這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黑色的短發,蒼白的臉頰,穿著黑色的緊身戰鬥服,上麵又披的有堅硬的銀白色鎧甲。在他的腰間掛著好幾把劍,看起來雖然不倫不類,但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些會讓人聯想起來古老的英格蘭神話之中的那些騎士。
“我是密魯菲奧雷的幻騎士。”
“你是誰?”
他沉聲問。
“嗬。”
戰鬥前互通姓名可能是某一些人索要堅持的“禮節”,然而一方通行顯然並不屬於這一類人之中。麵對幻騎士的問話,一方通行隻是眼皮稍稍的動了動,接著唇角一勾,露出來一個那種僅僅是看著都會讓人覺得很不爽的笑容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
幻騎士幾乎是被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他是一個留著胡子的男人的話,說不定現在他的胡子都會被氣得一跳一跳。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手下見真章吧!”
一邊這樣說著,這一名因為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而被自己最最尊敬崇拜的密魯菲奧雷家族的高層、六吊花之一的霧之指環的擁有者就怒吼著朝著一方通行衝了過去,四把長劍舞的就和花一樣。
一方通行歎了一口氣。
“不自量力……”
一方通行麵對那朝著自己碾壓過來的幾乎是密不透風的劍光,卻是半點的都不見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