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
從當初離開雄英、加入武裝偵探社以來, 居然已經過去了半年。
如果一定要一方通行對這一段生活做出一個什麼評價的話, 他會告訴你……
非常爽。
和在雄英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在橫濱的日子恍惚間讓他覺得自己回到了學園都市一樣, 絕對的自由, 沒有那些虛偽到可笑的條條框框。偵探社的處事方式也很讓一方通行滿意, 至少是不會出現這種諸如殺了罪大惡極的人結果還要扭送你去警察局的情況……
是的, 偵探社內部的確是不提倡殺人,但是卻也不會對於其他成員的行為過多的置喙。
而且說是這麼說,一方通行其實也不是什麼以殺戮為樂的人。說到底一般也隻是揍得對方懷疑人生,真的出手解決掉他人性命的行為少到幾乎沒有。
這樣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一方通行想。
多麼神奇,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偵探社,居然會讓他產生歸屬感, 就好像……那裡是“家”的味道。
唯一讓一方通行有點愁的是, 最後之作大概是因為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和愛麗絲一起“共患難”過,所以兩個小姑娘之間相處的挺不錯的。
——這就導致了一方通行總是會非自願的經常遇到森鷗外。
啊, 紮心。
今天也是同樣的, 當一方通行慣例出門去把不知道浪死在哪裡的太宰治拖著領子揪回來之後,就得到了最後之作又和愛麗絲一起出去玩了的消息。
“那個變態蘿莉控大叔……也在?”
他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不抱希望的問。
然而回答一方通行的並不是告知了他消息的江戶川亂步, 而是還被他拖著衣領、整個人宛若鹹魚一般軟趴趴的趴在地麵上的太宰治。
“當然啦。”
太宰治的聲音輕鬆而又快活。
“森先生才不會放任愛麗絲一個人出去呢, 畢竟……”
他露出一個有些險惡的笑容來。
“如果愛麗絲出現一點點什麼事情的話,森先生就要和自己的性/能/力說再見了呢。”
“哎呀,這樣一想的話,我還真想去試著摸摸愛麗絲呢?總感覺森先生的表情會很精彩啊?”
一方通行看了他一眼, 手一鬆, 太宰治整個人就猝不及防的被丟在了地麵上。好在他身手敏捷, 反應迅速的一隻手撐住了地麵,才避免了自己摔一個狗吃屎的結局。
“正是狠心啊,小A。”
太宰治憂憂鬱鬱的歎了一口氣。
“你給老子閉嘴。”
一方通行轉身頭也不回的打開了偵探社的大門走了出去,看起來是要急匆匆的去把最後之作接回來。
大概在一方通行的眼裡,森鷗外就像是一個大型的病毒汙染源,是需要重點防備的打擊對象。
想要找到最後之作並不困難,畢竟她和愛麗絲日常會去的也就那麼幾個地方。
但是今天很顯然與平常有一些不同。
被森鷗外邀請著坐在了咖啡廳裡麵的時候,一方通行這麼想著。
“你有事?”
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半年裡麵一方通行和森鷗外也是見了不少次的麵,但是被對方這樣鄭重的邀請會麵還是第一次。
“淡定,淡定,年輕人。不要那麼著急啊。”
森鷗外卻是不緊不慢的端起剛剛被送來的咖啡喝了一口,一副歲月安好的模樣。
一方通行立刻轉頭,拉過身邊抱著奶昔小口小口喝著的最後之作的手站起來就要離開。
“我們走。”
他就不該給這個神經病臉。
“嗯?你就這麼走了,我是無所謂。”
身後,森鷗外放下手中的杯子,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交疊墊著自己的下巴,笑的不懷好意,語氣裡麵滿是意味深長。
“但是,和小姑娘的那個奶嘴有關係的事情,你也不打算聽聽麼?”
他拿起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自己麵前放著的咖啡,看著上麵好看的拉花被攪碎,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又深了幾層。
“你說什麼?”
隻聽“咚”的一聲,一方通行已經雙手猛地拍在了桌子上麵,整個人身體前傾,逼近了森鷗外的麵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乎於無。
“唔。”
看著那一雙幾乎就是在自己眼前的紅色的眸子,森鷗外笑了一聲。
“你也一直在調查吧?那個橙色的奶嘴?”
“你果然知道些什麼……”
一方通行不是多麼開心的冷哼了一聲。
“當然。”
“整個橫濱都在我的掌控之下,還沒有什麼發生在這一片土地上,我卻不知道的事情。”
森鷗外言下之意,這半年裡麵一方通行通過各種手段想要弄清楚最後之作脖子上麵掛著的那個橙紅色的奶嘴究竟是個怎麼回事這件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到目前為止,你也沒有掌握什麼有用的情報對吧?”
看著森鷗外那勝利者的笑容,一方通行隻想磨牙。最後還是不甘不願的承認了自己技不如人是的事實。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