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忍著眼裡的水汽,搖了搖唇看著他,舉起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道:“臭小子,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
他有些難為情的撓了撓耳朵,“我本來就是大人了。”
月白笑了笑,臉上的神色又沉了下來,鄭重其事道:“出去照顧好自己,我有時間就去看你。”
他點點頭,定定的看著月白:“姐,聽說你馬上要辦婚禮了,我就不能回來參加了,不過我提前祝你和姐夫永遠幸福,在我心裡你是最值得得到幸福的人!”
本來已經刹車的眼淚被他這句話一刺激,再也不受控製了。
她擦了擦眼睛,有些哭笑不得道:“臭小子,乾嘛突然說這些,年齡大了,受不了。”
他抿嘴微笑了一下,扭頭,看了看航班,眼神裡帶著些傷感的情緒。
“姐,到點了,我得走了。”
月白有些不忍的揮揮手道:“去吧,又不是見不著了,照顧好自己。”
他揮了揮手,拖著箱子往裡走,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隻是眼睛裡再也沒有了閃亮的星星。
月白看著他瘦高的身影慢慢淹沒在人流中越走越遠,隱隱覺得像是自己的一個青春時代緩慢而又無知無覺的彙入了歲月洪流,漸行漸遠。
她有些傷感的站在原地,一直到再也看不見對方的身影,眼裡的霧氣仍舊沒有消散。
一隻手拍在她的肩上,“那麼巧,這也能碰到。”
她忙戴上墨鏡轉過身,卻看見溫暖一臉疑惑的站在後麵。
這才鬆了口氣,以為自己又被認出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
“溫牧不是出國留學嘛,我送她過來。”
“孩子身體怎麼樣了,恢複好了麼,這麼著急就出去?”月白記得她剛做完手術沒多久。
“自然是醫生說行才敢讓她去的,左灣幫忙找了那邊的私人醫生,定期替她複查就好了。”
說到這兒,溫暖也是如釋重負的神情,仿佛終於少了一樁操心的事兒。
月白不由的打趣道:“你這大姐當的,倒是還挺得心應手。”
“一邊去!你送誰呢,男的女的,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我哥怎麼沒來?”
月白鄙夷的睇了她一眼:“你這是操心完妹妹的事兒還要操心哥哥的事兒是嗎?”
“還能不能聊天了?”溫暖佯怒的看她。
“得得得,柏晴的弟弟柏鬆也是今天出國,我來送送孩子。”
“就你說的那個老是希望自己家能遭報應破產的孩子?”溫暖聽月白提起過一回,對他可是對他印象深刻。
“就是那位少爺。”
此時再聽溫暖這樣說柏鬆,月白倒是有些更心疼他。
溫暖點了點頭,倒是意外的沒有調侃,隻道:“這孩子倒不像是柏家的人,以後肯定有出息。”
月白反駁道:“柏家人怎麼了,我也是柏家人。”
溫暖一臉懷疑的看了看她:“你?算了吧,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你現在是時家的人了。我姑媽說你們倆的婚宴定了?”
“是啊,準備準備也沒幾天了。”
溫暖點點頭:“醜媳婦終於要見人了。”不過神情微微一滯,略帶遺憾道:“隻不過那事兒沒成到底還是有些遺憾。”
雖然嘀咕的聲小,月白到底還是聽到了。
“什麼事兒?你哥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她雖然一直覺得時溫恒有些時候談事情特意回避著她,但也沒確定到底是否和她有關,如今溫暖這樣一說,她便立刻察覺到了。
“也沒啥事兒,我就是隨便感慨一下。”
她看了看手表,有些著急道:“我還急著趕回去開會呢,就先走了。”
月白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意味深長道:“我也回公司,順路一起吧!”
溫暖悔不當初的抽了抽自己的嘴,怎麼就沒把住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