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胡說八道什麼呢!”
溫暖見她還有閒心打趣自己,應該是沒生氣的,她試探著問:“你知道我哥去康家不會生氣吧!”
“他既然都已經提前知會我了,我又有什麼可生氣的。”月白雖話裡無謂,但麵色上難掩失落。
溫暖和她碰了碰杯,寬慰道:“就算生氣也是應該的,你又不是聖女,吃自己老公的醋不是很正常嘛,況且對方不僅是緋聞女伴,還是初戀女友呢,這可是男人的死穴。”
月白皺了皺眉,一臉鄙夷道:“本來我真沒覺得什麼,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聽著你哥好像不怎麼靠譜呢!”
“開玩笑開玩笑……”
溫暖慫了。
她欲言又止道:“其實吧,若是彆人倒也罷了,康緹是肯定不可能的,她在我哥那裡已經被判了死刑。”
“你今天說話怎麼那麼不中聽呢,什麼叫彆人倒也罷了!”
月白作勢要拿酒潑她,見她求饒便順手將她杯子給滿上,緩聲道:“說吧,康緹為什麼就被判死刑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從前月白不過問時溫恒的私事是因為她將他當成合作夥伴,臨時搭夥的同誌沒必要深究對方的過去,如今他們既然已經交心,康緹的事兒她總歸是要弄清楚的。
溫暖似乎已經準備好和盤托出,手扶著臉撐在桌子上,一雙神采奕奕的黑色眸子頗有些複雜的看著她。
“那康緹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這話說起來,我哥也是夠冤的。”
她將聖女果塞到嘴裡,把腮撐的鼓鼓的,然後狠狠一口咬碎,眼神帶著怨氣。
“當初的時溫恒是什麼人物,少年揚名,品貌俱佳,多少佳人芳心暗許,但他都不曾對那個女的上過心,何天你也見識過吧,她對我哥那可是從小到大的窮追猛打,無所不用其極,我哥呢,也從未見對她多說過幾句閒話,那時候我姑媽一直說我哥開竅的晚,太遲鈍。”
說罷她還搖了搖頭,嗤笑道:“直到遇到康緹,她可不是省油的燈,仗著自己一副好皮相,生猛異常,我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招兒,反正個把月就把我哥給拿下了,雖說沒見我哥對她像對你這般維護,但總歸是對她不同的,就連我姑媽和姑父都對她高看一眼,想著我哥這個人心眼軸,認準了的肯定就是一輩子了,那康緹又在娛樂圈,小姑娘混娛樂圈水有多深都知道,剛好當時時弘也正在涉足娛樂產業,我姑父就想著乾脆用自家的資源親自將她捧起來省事些。”
說道這裡,她的語氣帶著些譏諷,似乎在說一件極其荒唐可笑的事情一般。
月白猜測道:“她不願意?想靠自己?”
自己拍戲這麼多年了,按照一般偶像劇劇本,女一號肯定是要拒絕的。不然後麵就沒故事了。
溫暖冷笑著看她,“拒絕?你太高看她了。”
“她沒拒絕?”
月白也有些意外,不過她倒覺得也正常,這才是現實的人生而並非電視劇裡的橋段。
“她不但沒有拒絕,甚至還急不可耐的自己想著法子朝上爬。”
溫暖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些世事難料的老成。
“那天說來也巧,我姑父的航班臨時取消,才改乘的遊輪,當時是去H國參加一個時尚活動,時弘集團作為資方出席,還特地安排了康緹去那場國際盛宴上露臉,康緹就是乘坐的遊輪,遊輪上還有H國的一個拍文藝片十分出名的大導,後來的事情,就有些難以啟齒了。”
她低頭喝酒,有些講不出口。
月白暗自揣測,女演員和大導,那不就是娛樂圈盛行的潛規則麼!
她麵露難色道:“不會真的給你個戴了頂綠帽子吧?”
“她若是真直接搞個綠帽子出來倒也罷了,這事兒尷尬就尷尬在我姑父當時和那位導演酒宴結束之後一起回了他的房間,我姑父是想投資他的劇本,然後借此給康緹鋪路,可誰知道一進屋看到康緹已經睡在人家導演的床上了,你說這個事情諷刺不諷刺。堂堂時弘集團的董事長時霆鈞,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未來的兒媳婦躺在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男人床上,當時我姑父血壓上來差點一腦袋栽倒地上。偏偏這種事兒又不好聲張,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從此以後我哥性子就更冷了,對娛樂圈的女人可真就是敬而遠之。”
月白雖然也被這個情節離奇曲折的故事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但好歹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並未表現出溫暖那般憤懣。
隻歎難怪上次溫和對她在酒店誤入時霆鈞房間反應那麼奇怪,時家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康宸的事兒呢,也是和這件事有關?”
“可不是,單就康緹的事兒其實對我哥來講也不算滅頂之災,我總覺得他對康緹是責任多與感情的,不過康宸的事兒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當初康緹和我哥的事兒康宸在中間沒少牽線,康宸這個人和他妹妹不同,他向來是磊落坦蕩的人,所以和我哥素來交好,但是出了這種事兒,他自己覺得沒臉麵對我哥,當時我哥正是消極的時候,上海那邊還有培訓交流的任務,然後康宸就自作主張申請替了我哥出這趟任務,讓我哥有時間修整狀態。就是康宸走的那天,我哥上了你們那艘遊輪,本想出國一趟,卻又遇到了海難和你。”
說到這兒,溫暖唏噓道:“所以說,這世事無常,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麵臨的是災難還是際遇,若是沒有遇到康緹,我哥也就不會遭遇她的背叛,若是沒有遭遇她的背叛,又不會遇到你。看吧,老天爺才是最狗血的編劇。”
“環環相扣又跌宕起伏,生離死彆又緣起緣滅,可不就是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