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時溫恒車禍(2 / 2)

月白避過頭拭了拭自己的眼角,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許駱汎道:“醫生說有點腦震蕩,現在還在昏迷,一會兒醒了複查一下就可以了。”

他說的言簡意賅,雖說他個人對康緹並未有什麼好感,但畢竟時溫恒對她的態度他一時還沒琢磨明白,要說避之不及倒也簽了她做代言,要說有意接觸平時倒是嚴防死守的避免見她,畢竟還是前女友的身份,他也不好攔著。

但月白在對方麵前的避讓態度倒是令他有些不滿,不說月白在時溫恒心裡的位置,單就是現任合法妻子的身份也沒有避著前女友的道理。

月白顯然有所顧忌,她見康緹已在時溫恒床前坐下,抓著他的手癡癡的看他,一副等著對方醒來的架勢,便默不作聲的退到了病房外麵。

她沒有走,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手裡的東西在她溫熱的掌心裡顯得格外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尖銳的邊緣戳著她掌心的肉,那是周身唯一的觸感。

她抱著胳膊坐著,看著窗外的日光一點點變得混沌,過道裡的燈光明晃晃的照在反光的地麵上,整個世界都異常安靜,安靜的似乎能聽到牆上時鐘走針的聲響。

她看著手機裡的視頻,六年前的時溫恒棱角比現在要柔和些,可那時的眼神便已和現在一樣深沉,許是經曆了一場人間浩劫,冷淡的神情中還帶著一絲凝重。

那樣的時溫恒,竟在她的記憶裡蟄伏了六年,月白甚至在夢裡都不曾忘記過得那一幕,她絕望的嘶吼,蘇靳源眷戀的眼神,冰冷刺骨的海水,還有那吞噬一切的茫茫夜色。

這一切她都記得,卻唯獨不記得那個緊緊將她禁錮在懷裡她拚死想要掙脫的男人。

隻記的他的臂膀結實有力,隻記得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憤怒,隻記得他身上的溫度,是那晚僅有的一絲暖意。

他在她耳邊說:“他既將你托付給了我,我就不可能看著你去死。”

她隻記得這句話,卻忘記了他當時的神情和臉。

時至今日,她還是遇到了他,竟然是他。

月白也不知在走廊上坐了多久,隻見得外麵的夜色已深,走廊裡醫生護士的腳步聲都變得格外輕緩,整個樓層都是靜謐的。

門突然被打開,許駱汎亦是熬得眼眶發青,麵帶倦容,他見月白仍坐在門口,臉上露出壓抑之色:“嫂子你沒走呢,師哥醒了,剛剛還問你了呢!”

月白剛站起身子,隻覺得小腿一陣發麻,許駱汎忙扶著她道:“這是坐了多久,你先緩緩,我去找醫生開看一眼。”

月白想起康緹還在屋裡,便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來。

許駱汎不放心的看了她兩眼便飛快的去找醫生。

醫生進去交代了一番,出來的時候月白見他神情輕鬆,料想應該是沒大礙了,剛緩了口氣,許駱汎便湊過來道:“嫂子,師哥想見你。”

她這才起身隨著他進去,康緹臉色沉沉的擋在前麵,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她一眼,她赫然,隻覺得她的眼神裡帶著陰鬱沁骨的寒氣。

時溫恒躺在床上,睡了一覺神態慵懶,頭發乖順的貼在額頭的紗布上,看她的眼神裡都褪去了銳利的光芒,隻剩柔軟的溫和。

見他這樣,月白鼻頭又是一陣發酸,恍惚的感覺眼前的畫麵似乎是一場奢侈的錯覺,她知道自己此時的樣子也一定狼狽,在南陵淋了一上午的雨,經曆了一場擁擠的混亂,還洶湧的哭了幾番,風塵仆仆的趕到醫院呆呆的熬了幾個小時,此時眼睛還有些酸脹,但時溫恒看她的視線不曾從她臉上挪開,她便更覺得有些局促。

站在她身前的康緹有些氣悶的看著時溫恒,但在月白麵前又故作一副輕鬆的口吻道:“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話說完,見對方仍是沒有回應,終是強忍著怒氣出去了。

許駱汎見狀,很有眼力見道:“那我先去幫師哥拿藥了,有事打我電話。”

說完便躡手躡腳的撤了出去。

門關上的一瞬間,整個房間像是墜入了另一個時空,時間靜止,所有悄然滋生的情緒和心結都在那一瞬間停止破滅。

隻見時溫恒抬手對著她道:“過來。”

聲音有些喑啞,眼神卻格外深邃。

月白怔怔的走了過去,故作一副輕鬆的模樣道:“你醒了?”

她站住在他的床前,躊躇不前。

時溫恒定定的看了看她,終於歎了口氣,勉力起身一把將她拽到了懷裡。

月白伏在他的胸前,有些緊張的僵著身子,怕弄傷了他不敢掙紮。

“看這樣,你今天似乎又受委屈了?”

他沉聲開口,聲音似從胸腔裡直接出來直接進了她的耳膜。

再多的委屈也不及這一句話,她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眼角,克製了一下情緒,這才抬起頭,一臉正色道:“我能不能脫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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