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恒當下就蒙了。
他其實倒也沒看到什麼,不過女孩子對自己的身體看得重了些也是情有可原的,他隻好低聲勸慰道:“沒有,你彆多想,我現在一心備戰奧運,隻是沒打算花精力在彆的事情上而已。”
對方聽了她的話,不但沒停下來,反倒哭的更難過了。
“你備戰奧運我給你加油就是了,說到底還是因為嫌棄我。我以後再也不見你了,我不能強求你,太丟人了。”
時溫恒見她哭的梨花帶雨,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畢竟有些不忍,她腿上的傷還要去醫院,若是不安撫怕是耽誤了就醫,隻好妥協道:“那好,隻要不影響我訓練,我對你負責就是了。”
反正誰做他的女朋友都差不多,他在這方麵從來都沒有預想過,突然做個決心也不算難。
相比較他的淡定,倒是康緹,即便是處心積慮了許久,但如此輕易的得了手到底還是驚喜萬分的。
她瞪著眼睛,也不管臉上還掛著淚,胡亂的抹了抹臉道:“真的,你說真的?你願意當我男朋友了?”
他點點頭,十分肯定道:“是的,那麼現在可以帶你去醫院了嗎?”
“你抱我出去!”
她張開手,也不扭捏,臉上全是興奮,帶著剛哭過的水光,竟也有種雨後陽光的色彩。
從那天起,她便正式轉正,成了時溫恒史無前例的首位女友。
雖說時溫恒對她也不算情深意篤關懷備至,但對她也總比對旁人多一些耐心和柔和,即便是何天也是嫉妒的她要死,無論怎樣,總歸是有區彆與他人的。
時溫恒對待任何事情都追求極致和結果,做任何事情的態度也都是認真與堅定,很多年以後康緹時長在想,若不是她當初做錯了選擇,時溫恒的那句我對你負責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要和她一起走到最後的。
在他的人生觀裡,隻要選擇了開始,就意味著會堅定的走到最後,而這份不露聲色卻分量十足的承諾最終還是被她自己給辜負了。
這世上最好的歸宿,卻被她親手毀了。
她怎麼能甘心。
離開的時候,雨勢並未漸小,她最終沒有等到時溫恒,這種令她極其不安的感覺就像是一種十分不好的預示。
今天是康宸的忌日,他定然會到的日子,卻為什麼沒來?
走在墓地的石階上,山色空翠,雨聲蕭索,而水汽朦朧的雨霧中一襲白衣的女子撐著把月黃色的傘成了這片混沌天地間的唯一一抹亮色。
待她走近,那張豔麗的臉龐襯的這周圍的清濛雨色都多了幾分燦爛的色彩。
正是月白。
她今天會出現在這裡,著實令她意外,突然想起前兩天看到的新聞,她前男友的忌日和康宸在同一天,最近傳言紛紛她還能在風口浪尖過來祭掃,想必感情也是深厚的,隻是不知,他來這裡時溫恒又知不知道。
想到時溫恒,她突然反應過來,時溫恒今天沒來會不會是因為她的關係,那外麵的記者……她的眼神裡瞬間多了些計較,看著麵前走近的女子神色戚戚眉眼之間全是傷感,不禁覺得若是讓那些媒體在今天這個日子拍到她這副模樣也是不錯。
縱使肚子裡有了孩子,也沒有哪個男人容許自己的女人背叛,精神背叛和肉體背叛又有什麼區彆呢,時溫恒不是最忌諱這個嗎,她因為這種事情而被時溫恒決絕的放手,眼前這個女人又怎麼會是意外。
月白抬起頭,看到眼前的女人高傲如天鵝一般的揚著頭站在她的麵前,雖然臉上戴著墨鏡,可那雙打量般的眼神似乎能穿透過墨鏡,釘在她的身上,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這個一身黑色打扮的女人比起前兩天和她見麵時的親和模樣已是完全不一樣了。
此時的她驕傲,冷漠,還有些輕視她的感覺。
她就擋在她的身前,月白不得不先開口。
“康小姐,這麼巧?”
她伸手摘下墨鏡,嘴角笑了笑,眼神卻仍是淡漠。
“是啊,沒想今天在這裡都能遇到。家裡有人在這裡安置?”
她言語輕慢,似是隨口一問。
月白笑了笑,竟是直接道:“沒想到康小姐身為娛樂圈裡的紅人卻對圈裡的事情關注的甚少,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葬在這裡,今天是他的忌日,在網上可是上過頭條的。”
她言辭之中毫不遮掩的挑明一切,似乎也不相信康緹會不知情,如此爽快的性情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她笑了笑,借以掩飾尷尬道:“網上的謠傳我向來是不信的,沒想到月白小姐的事兒竟是真的。”
她話裡有話無非是指網上還傳她是童養媳的事兒。
月白懶得解釋,並未順著話繼續和她多聊,隻道:“今天天氣不好,我這會兒也是該回去了,就不耽誤康小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