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指揮她做家務的樣子也是一副霸道總裁公事公辦不容置疑的語氣,月白隻好穿上圍裙擼起袖子,跟在後麵幫他打下手。
“我四歲的時候就開始學遊泳,八歲進市隊,十歲進省隊,十三歲進國家隊,有一個幾乎一直漂泊在外的童年,而且作為運動員,對待飲食是極其苛刻的,除了在隊裡吃,私底下幾乎都是自己動手。”
他說起自己的成長經曆,語調稀鬆平常,像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兒一般,即便是最苦難的歲月,都能用平淡的言語寥寥概括。
月白洗好菜交給他,順手又被他派了個攪蛋液的活。
“那你為什麼選擇遊泳?”
時溫恒怔了怔,遂問她:“那你為什麼選擇演戲?”
月白也怔了怔,不難回答,她理直氣壯道:“因為我長得好看啊!”
時溫恒點點頭,覺得有理,分毫不讓道:“因為我在水裡高興。”
月白也點點頭,這回答,很時溫恒。
如此這般,聊著閒天,攪著蛋液,看著身旁這個高大踏實而又沾染著些許煙火氣的男子,她突然對眼前的生活生出了些許旖旎的幻想。
柴米油鹽的日子,也並非全是瑣碎不堪。
“剛剛服務員送圍裙來的時候喊我時太太,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你媽又來了。”
月白長籲一口氣,現在簡直有種被溫和支配的恐懼。
時溫恒背轉過身,嘴角隱隱掛著絲笑意,聲音卻仍清冷道:“他們都是隸屬於時弘集團旗下的員工,叫你一聲時太太不是什麼怪事。”
月白哀歎,“一入侯門深似海,這麼大一定帽子扣下來,以後怕是摘不下來了。”
“摘不下來就不摘,時太太的名號我不介意你用久一些。”
她抱著胳膊看他將煎好的培根肉卷起,包在熱水焯好的西藍花上,色澤鮮豔欲..滴,格外誘..人。
餓了許久的她悄悄伸手過去捏了一個兀自吃了起來。
“時先生品貌俱佳,玉樹臨風,這世間想當時太太的女子千千萬,我如此占著時太太的名銜著實心虧。”
時溫恒睇了她一眼,沉聲道:“你何止是心虧,你是心黑。”
月白沒心沒肺的讚道:“這個西藍花培根卷好吃極了。”
營養美味不油膩,簡直是兼顧減肥嘴饞的不二聖品。
時溫恒見她已經饑不可耐,便道:“將鍋裡的粥盛了,準備吃飯。”
月白應聲而去,倒是意外聽話。
她端著飯回來,見菜已經陸續上桌。
桌上的菜品不但精致,而且還很豐富。
金湯斑魚香嫩,雞蛋吐司香脆,西藍花培根卷消膩,清蒸白灼蝦嫩滑,還有手裡的百合精米粥,清香撲鼻。
月白撲到餐桌前,驚道:“這麼多菜,難道你也還沒吃飯呢?”
時溫恒脫下圍裙,瞬間又恢複到那個毫無煙火氣渾身高冷的樣子。
他拉開座椅,坐到她對麵道:“沒有。”
“你們公司也太心黑了吧,加班到八點又沒飯吃?”
“不是所有人都沒吃,是隻有我沒吃!”時溫恒沒好氣道。
月白一邊快樂的撕著雞蛋吐司吃,一邊沒心沒肺道:“怎麼,你也減肥?”
時溫恒忍無可忍,一筷子敲到她頭上道:“我在外麵吃飽了還有誰回來管你!”
月白捂著腦袋,此話甚是有理。
遂又覺得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她道:“我今天在家隻休息了一天,就已經快要發黴了,幸好蔚藍今天下午沒有日程,假公濟私的帶著嘉賓拉我排了一下午的遊戲,明天我又不知該怎麼打發日子。”
說起蔚藍,時溫恒想起成旭東下午的那番話,便道:“你那個姐妹有沒有男朋友?”
月白意外他這種向來高冷的人怎麼會突然開始八卦,一臉震驚的看著他道:“目前應該是沒有,過兩天就不好說了。”
“嗯。”
時溫恒麵色如常,繼續吃飯,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旭東那小子估計對她有想法,旁敲側擊想讓你把人帶出來。”
“過兩天帶你去吃飯,你自己看著辦吧。”
女人對八卦話題向來感興趣的很,月白將屁..股底下的凳子使勁挪了挪,相見恨晚的湊過去道:“連你都感覺出來了?我也是這麼覺得,他前兩天看到蔚藍和左灣在一起喝咖啡就按捺不住找我打探軍情還被蔚藍給生捉了哈哈哈!”
時溫恒皺了皺眉,本想說什麼,但見她一副興致昂..揚的模樣,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