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清麗,粉黛未施,穿著一寬鬆的灰色帽衫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不但沒有了盛裝打扮時的嫵媚風情反倒多了絲文秀的學生之氣。
恩,隻是那兩條又長又直像火柴棒一樣的腿突兀的從寬大的衣擺下露出來很是突兀,這褲子是不是穿的太短了點。
時溫恒麵無表情的從她身上移開視線,繼續對著電話講道:“會議時間你跟何叔確認吧,我明天上午去分公司的食品生產基地,下午還要去影視城考察影院施工進度,中午的時間不多。”
“好吧,本來何副總中午是要去機場接他女兒的,何天回國了,非要進軍娛樂圈,何副總頭疼著呢!”
何文傑是時弘集團的董事之一,擔任集團副總輔佐時霆鈞多年,與時家私交甚好,膝下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極其寵愛。
時溫恒聽到這麼名字微微皺了皺眉,何天從小就喜歡黏著他,直到被何文傑送出了國這才清淨了幾年。
“她不是學美術的麼,怎麼想起來進娛樂圈了。”
“嗨,小姑娘玩心重,表麵上看著娛樂圈光鮮亮麗的,其實私下裡烏煙瘴氣,等她接觸了就不新鮮了。”
溫暖是時溫恒的表妹,雖隻比何天大個兩三歲,但好歹在集團跟著何天傑做了兩年助理,說起話來老成許多。
時溫恒看了看地上那個掙紮著剛爬起來便被醉漢認出的索要簽名的娛樂圈人士,對方一隻不安分的魔爪有意無意的在她身前推搡著,不由的將眉頭皺的更緊了些,眼光也變得有些陰冷。
他直接掛了溫暖的電話,手插在褲袋裡冷眼旁觀。
隻見月白擰著眉活動了一下剛剛被撞的胳膊,淡定的撿起帽子重新扣在頭上,見慣不怪的從容應付這這個色眯眯的粉絲。
“簽名?可以,有筆嗎?”
對方口齒不清的用一種極其猥瑣的聲音道:“月白,你真的好漂亮,比電視上還漂亮!”
“謝謝,有筆嗎?”
“我沒帶筆,要不你給我一個吻痕吧!”對方仍舊色眯眯的盯著他,一雙迷蒙的笑眼不知是真醉還是裝醉。
月白仍舊一臉淡定。
“抱歉,我沒化妝,給不了你吻痕。”
對方見她並未惱怒,仿佛受到了鼓舞,立馬從口袋裡掏出口紅道:“沒關係,我有,你用我的!”
……
月白顯然也沒預料到還有這出,她伸手捏著口紅接過去細細打量了一番,“您身上還真是充滿了驚喜!”
對方頗有些得意,收手的時候還順便在她的手背上揩了把油,“你真白啊!”
月白強忍著惡心道:“我口紅過敏塗不了,要不我用它在你背上給你簽吧。”
對方雖然遺憾,但也欣然接受。
月白笑的魅惑,揮了揮手示意他轉身,然後麻利的在他穿著白色T恤的背上用猩紅的口紅寫上了變態。
對方很是得意的扭了扭身子,一身肥膩的肉不由的慫了慫,看的月白驚心動魄。
他伸開手,得寸進尺道:“還要個愛的抱抱!”
月白差點沒咬舌自儘,但看對方酒氣衝天,臉紅氣短,想來也不能硬杠。
一扭頭見空蕩蕩的洗手間此時還有個正常點的男人饒有興致的站在一旁,她眼角挑了挑,惡趣味的走過來挽上他的手臂對那醉漢道:“那恐怕不太方便,我男朋友會吃醋呢。”
時溫恒顯然沒料到她會拉自己下水,一臉幽暗的沉視著她。
“男朋友?”
月白白淨的臉上掛著一抹豔麗的微笑,即便是沒有任何妝容,這一笑起來也仍舊光彩異常。
她俏皮的單眼一眨,頗有暗示意味道:“親愛的!”
那一瞬間,時溫恒瞬間就能確定紅毯那晚潛入他房裡的人肯定就是這個沒皮沒臉的女人。
醉漢晃悠悠的走了過來,慍怒的眼神幾乎噴火,他怒斥道:“枉我那麼喜歡你你居然有男人!”
他抬頭瞅了時溫恒一眼,許是見對方氣場森冷身材高大,未敢造次,罵了一聲“下賤貨!”便憤然背著兩個鮮紅的變態字樣離開了。
月白冷哼了一聲,臉上恢複了漠然的神色,從時溫恒的臂彎裡抽出手,壓了壓帽簷轉身就走。
時溫恒忍無可忍,這個女人不但沒臉沒皮,還有點沒心沒肺。
他看到對麵有人往洗手間這邊走,一把從身後拽住她纖細的手腕推開防火門閃身進了樓梯口。
樓道裡沒有燈,也沒有窗戶,深沉沉的夜色覆蓋著一切,勉強可以看清近在咫尺的對方的臉。
對方身上森然的冷氣不由的讓月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