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的喝了一會兒,時霆鈞的秘書走過來耳語了一番。
他看了看表便指著時溫恒道:“讓溫恒去應付吧,我還有半個小時就得去機場。”
然後秘書走過來禮貌的帶著時溫恒離席,引他一路走向後麵一桌,坐在桌上的人便齊刷刷的站了起來迎他入座。
時溫恒麵色冷清,他對著一桌人掃視了一圈,都認識又都不認識。
這些麵孔經常在某些電視節目廣告或者雜誌中見到,可是又都不怎麼能叫出名字,他對娛樂圈的事情本來就關注甚少,甚至還有些回避。
但隻有一個人,那張臉,他記憶深刻。
他的視線停留在月白的臉上,嬌俏玲瓏,眉目如畫,唇紅齒白。
對方此時亦是一臉坦然的正打量著自己,目光碰撞時毫不避諱。
時溫恒向來不願和陌生人有過多眼神接觸,他的視線迅速從她臉上挪開,卻又好巧不巧的在她頸下那片雪白的肌膚上停留了半秒,隨即一臉冷漠的看向彆處。
褪去了剛剛領獎時端莊優雅的一身,此刻走的應該是……性感路線。
成旭東說的沒錯,花瓶的確是個好花瓶,心生鄙夷的同時心跳卻有些不太規律起來,畢竟以前見得不多。
公司老板朱謹對時溫恒極其熱切,雖然年長一些但仍十分恭敬,畢竟是集團領導,平日裡也不是隨時都能接觸的到,而且新官上任,有點眼力見的都想先留個好印象。
談話內容無非是今年公司的業績節節攀升,行業形勢一片大好,甚至還投其所好的聊了些體育新聞,暗戳戳的讚揚了一番對方往日在體育界的輝煌曆史。
一個費儘心機,搜腸刮肚,而另一個則麵色冷淡,不苟言笑。
他的氣場中帶著不符年紀的沉穩和壓迫,甚至連話頭都不怎麼接,完全看著對方自顧自的唱獨角戲。
即便朱謹是個左右逢源能說會道的交際小能手但遇到這樣的對家也著實捏了把汗。
他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之後,默默的抹了把油光瓦亮的大腦門,然後連連對坐在月白旁邊的巴京使眼色。
巴京也是個交際場上的人精,瞬間便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對方唱不動了,讓他登台。
他忙站起來舉著杯子道:“時總,我在時弘傳媒做了五年的經紀人了,一直十分仰慕時董的魄力,但是一直沒機會和時董說上話,都說虎父無犬子,如今有幸和您一敘我先乾為敬了。”
說罷巴京便一仰脖子直接透底。
旁邊的月白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哥們,這可是紅酒又不是老白乾,不帶這麼豪邁的。
這個馬屁拍的密不透風啊,直接拉上時董了,對方若再不開臉,豈不是連自己老爸的麵子都拂。
高深,真是高深。
時溫恒的氣場確實穩,雖說身上的氣質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完全不似名利場中這些人的虛華,但眼神極其淡定深沉,雖說比朱謹和巴京都年輕,但仍壓得住場且莫名威嚴。
於這樣光怪陸離的氛圍中他反倒不像剛入場者,而是一個洞察一切運籌帷幄掌舵人。
一桌人見他緩緩抬起酒杯淺嘗輒止,舉手投足之間風度與氣度都展現的剛剛好,不由的暗歎果然虎父無犬子,集團的這位二世祖真是驚為天人。
月白對他們的互動並不上心,剛剛被巴京拉著敬了一圈的酒,黃種人白種人黑種人都有,英語法語日語普通話也都聽了個遍,現下能這樣抬著腳輕輕的從尖細的高跟鞋中稍稍拔出來放鬆一些,她已經十分愜意了。
然而巴京卻並未打算放過他們,開始挨個兒的給這位二世祖介紹起公司的藝人。
今天來的都是有作品的一線,除了月白基本上都是公司裡有一定地位的一哥一姐,時溫恒也不含糊,彆人敬他便喝,雖說飲量不大,但架不住人多,月白看著對方麵色不改神情自若心裡不禁感慨丫不是在水裡遊大的,怕是在酒裡遊大的吧。
輪到月白的時候,巴京頓了頓,似乎在想著怎麼介紹這個咖位不高的新晉影後,還沒想好時溫恒便開口淡淡的說:“知道,本屆電影節影後,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