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雪問道:“欺負明鏡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趙蘅笑道:“怎麼,你還要替明鏡報仇啊,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柳暮雪問宋引章:“你說。”
宋引章摸了摸鼻子,“是我本家堂哥,他叫宋寒青,出自京州四大家族之一的宋家。”
本以為這樣說,柳暮雪就會打退堂鼓,沒想到這姑娘比他想的更囂張,冷哼道:“姓宋的,你給我等著,敢欺負本小姐的人,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趙蘅早就知道宋引章出自宋家,倒是謝真,雖然不知道這個四大家族是乾什麼的,但聽著就覺得非常厲害,有裡皇城腳下、膏梁紈袴那味兒了。
倒是沒想到,本以為宋引章是江州一普通高知分子家庭,沒想到是出自京州頂級權貴之家,這階級的跨越讓人瞠目,而他平時行事低調,性格謙遜溫和,和他那個堂哥簡直就是天壤之彆。
一時謝真望著他的目光除了震驚還有欽佩。
怪不得唐琬那麼喜歡他。
頂級權貴之家,有驕奢淫逸、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也有綠竹猗猗、卑以自牧的謙謙君子。
而宋引章、足以當得起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謝真怔怔的望著他,待宋引章意識到她的目光望過來的時候,謝真慌忙垂下目光。
捏著餐叉的手微微收緊。
宋引章並未注意到謝真的異常,見柳暮雪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無奈的說道:“你彆輕舉妄動,子琰已經警告過宋寒青,他不會再乾糊塗事。”
不是他相信宋寒青,而是怕柳暮雪衝動之下做傻事,這些大家族什麼手段他心知肚明。
柳暮雪冷哼道:“你自己就是男人,不會不了解那些賤男人的劣根性吧,幾句口頭警告就有用的話,監獄是開著做慈善的嗎?”
宋引章蹙起眉頭,“可是你能做什麼?”
柳暮雪眼珠子轉了轉,狡黠又靈動,“宋引章,你是明鏡的好朋友嗎?”
宋引章點頭:“當然是。”
“那就是了,我們給這小子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不然以後還會欺辱其他女性。”
宋引章無奈道:“你不知道這些大家族的手段……。”
柳暮雪柳眉倒豎:“你是怕了?那我就不連累宋少爺了,趙蘅,你呢。”
趙蘅立刻舉手:“我跟你乾。”
柳暮雪笑著點點頭,扭頭看向謝真。
謝真小聲問出心裡的疑惑:“你跟明鏡不是不對付嗎?你怎麼會主動幫明鏡?”
這女生真是奇怪。
柳暮雪嬌哼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我的狗隻能我自己欺負。”
謝真不可思議道:“你……你竟然罵明鏡是狗?”
趙蘅大怒道:“柳暮雪,你才是狗,嘴巴放乾淨點。”
柳暮雪翻了個白眼:“打個比方懂不懂?看你們一個個激動的樣子,祝明鏡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這麼向著她。”
趙蘅還以為她多靠譜呢,誰知道是自己太天真,冷哼一聲起身離開。
謝真也滿腔怒氣,飯也不吃走了。
柳暮雪眯眼盯著宋引章:“你也要走了?”
宋引章笑著搖搖頭:“你啊,如果把你嘴賤的毛病改改,會有許多朋友的。”
話落起身走了。
柳暮雪氣哼哼道,“本小姐就樂意一個人,你們能怎麼著,不幫我就算了,我自己一個人也能乾。”
——
“學姐……我……我有點害怕。”
皇冠會所大門口站著兩個年輕的女生,個子高挑的女生長發披肩,麵龐秀美,透著逼人的清純氣息,尤其那柳眉一皺,讓人心都化了。
另一個女生則一臉精明相,聞言握著她的手,溫聲說道:“彆怕,今天隻是見見經紀人,如果能被她看上,你以後前途無量,就是下一個梁燕然……。”
忽然意識到說一個死人不吉利,便換了一個人:“你就是下一個趙凝涵,再說我覺得你比趙凝涵漂亮多了,以後隻會比她更紅,你缺的隻是機會,這個機會,可要你自己好好把握。”
話落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女孩的手背。
長發女生也就是藍卉心咬了咬唇:“可是昨天程總已經答應我了,會捧紅我的……。”
韓悅眼珠子轉了轉:“程總對每個女生都是這樣說的,你要相信你就是傻,這位經紀人才是你未來要巴結的對象,她想捧紅誰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功夫,見了她你要嘴甜,要聽話懂事,知道嗎?”
藍卉心就像個乖寶寶一樣,乖巧的點點頭。
韓悅見她如此聽話,嘴角翹起一抹弧度,透著幾分得意。
“好了,我們進去吧。”
於此同時,一輛出租車停在會所大門口,一個白衣少女從車內走了下來。
如今已入深秋,尤其夜晚,北方的深秋與冬天沒什麼區彆,已經有人裹上羽絨服了,這女生卻穿了一條單薄的白裙子,雖然美麗,卻下意識令人覺得心底發寒。
韓悅眯眼盯著瞧了一眼,夜色濃厚,霓虹燈閃爍不停,並未看清女孩的麵容,但那纖秀從容的風姿,過目難忘。
能出入皇冠會所的年輕女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又是一個妄想走捷徑的。
韓悅不屑的勾唇,轉身拉著藍卉心走了進去。
藍卉心回頭看了眼明鏡,隔著遙遙夜色,四目相對,又飛快移開,一切快的就像從未發生過。
明鏡拂了拂裙擺,望著眼前裹著錦繡的大樓,勾了勾唇,從容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