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要是再被程辭淵罵,他就去找媽媽告狀好了!
計劃通!
而那邊,在真真實實地看見程辭淵這張臉後,夏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上頭了。
但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程辭淵這人,壞心思多,毛病也多。
她回回打牌,他都要在旁邊看,看就算了還要幫她出牌,氣得夏時一邊打牌一邊跟他吵架,最後架沒吵贏,牌也打輸了……
氣得夏時後來把他關在客房睡了半個月。
——以後我打牌你還說話嗎?
——不說了。
下次,他又來了。
“……”
夏時垂眼不說話,梗著脖子不認錯。
程辭淵也沒什麼反應,就當耳聾什麼都沒聽見。
管家開始出來調節氣氛。
他扯了扯嘴角,客氣道:“先生你要不要來打一輪?”
程辭淵:“嗯。”
說著,他開始解袖口的扣子了。
管家:“……”
先生,我就是說著玩的,你還真當真啊?
其他人都是新來這個家裡的不知道,但他在程家待了這麼多年,關於先生的一切都十分清楚。先生腦瓜子聰明,就沒有什麼是他玩不來的,更彆說是麻將了。
他們一群人湊在一起玩玩,屬於是旗鼓相當。
先生要是來,那就是碾壓了。
但先生說要玩,他們也就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
程辭淵走到了夏時對麵,程傅野原本的位置上。
原本的傭人連忙退位。
程辭淵看了程傅野一眼,心情似乎格外好,道:“小野,好好學。”
程傅野在心裡“嗤”了一聲。
程辭淵一天到晚就知道賺錢,怎麼可能會打麻將!
然後,程傅野眼睜睜地看著程辭淵打了三圈,贏了整整三圈。
程傅野眼睛都看直了。
程辭淵他……有點子東西呢。
而對麵。
之前說著要乾翻程辭淵的夏時,當場被程辭淵乾翻在了麻將桌上。
不留絲毫情麵。
夏時咬牙切齒,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程辭淵現在已經死了幾百回了!
更讓夏時生氣的是,程辭淵這個老狗比,專等著她出牌的時候胡。
明明有好幾次可以胡彆的牌,但他就是不胡,當她以為對方手裡沒牌的時候,她大膽地出了一張,結果對麵立馬就胡了。
“……”
很難不理解成是剛才的記仇了。
……
又是一輪新局。
程辭淵垂著眼,專心洗牌,手指修長,碼起牌來都格外養眼。
夏時一邊洗牌,一邊在心裡暗暗發誓。
這把再不贏,她就不玩了!
跟程辭淵這小心眼的人打牌,能贏就有鬼了!
她要及時止損!
“三條。”
程辭淵聲音淡淡的。
一如他剛才打每一張牌時的語氣。
夏時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旁邊的管家在念叨,“三條啊,哎,我就差一張了。”
三條!
夏時瞬間就從輪椅上支棱起來了。
“胡了!”
她從牌桌上拿起程辭淵打出來的“三條”,格外霸氣地把自己麵前的牌全推到,再加上一張三條,胡了!
“豪華七對,二十四番!”
終於贏了一次。
夏時往輪椅裡一躺,整個人都舒坦了。
更重要的是,這次她胡的程辭淵的牌!
番數多,一下子就把剛才輸那麼多次的小番全給賺回來了。
夏時瞬間揚眉吐氣。
可以功成身退了^_^
看著桌上的牌,桌上眾人都驚訝了。
這牌胡的,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主要是先生牌技高超,之前贏了那麼多次,現在不可能算不出來有人要胡對子,更何況是有連四張的對子。
所以,先生是故意輸的?故意輸給陳安的??!!!
管家和李大廚對視,心下明了。
陳安果然是這個家裡食物鏈頂端的女人,就連先生本人都往後稍稍。
一旁的程傅野還看不懂那麼高深的,隻是在驚呼。
臥槽!他終於看懂胡的是什麼了!
隻有程辭淵,垂著眼,漫不經心地把自己麵前的牌撥來倒去,嘴角掛上了一絲笑意。
程傅野突然就注意到了。
他眼神一閃,有些不敢置信。
程辭淵在笑!
他居然在笑!!!
所以他在笑什麼?
剛才贏了那麼多把牌他都不笑,現在笑?
程傅野茫然地將桌上眾人都掃了一遍,除了自己媽媽也在笑,其他人輸了牌笑都笑不出來。
所以,程辭淵是在看著媽媽在笑!
之前在醫院裡的疑問瞬間又占據了程傅野的心頭。
他想,他必須得去問問程辭淵了!
……
一圈麻將打完,夏時心滿意足地收了手,管家跟李大廚都打得臉紅脖子粗,看起來氣色都好了許多。
程辭淵上樓,程傅野跟在他後麵上樓。
夏時在正廳裡轉了轉,轉頭就收到了齊燃的消息。
這幾天,從住院開始,齊燃就三天兩頭地給她發消息問候病情。
從一開始的恐慌,到後來知道她沒什麼大問題,在醫院裡躺了幾天後,她也就漸漸放下心來了。
那天,夏時突然肚子痛確實是把齊燃這個無辜的旁觀人員給嚇懵逼了。
夏時反反複複說自己沒有問題後,齊燃那邊才開始聊彆的話題。
齊燃:【時小姐,我下周要去參加一個舞蹈類的節目。】
夏時:【那很好啊。】
小姑娘想奮鬥當然可以奮鬥了。
齊燃有些緊張,這是她自己第一次主動跟公司申請的,跟公司要來的名額,她想通過這個節目給自己增加點曝光,她也想讓更多的人看見自己跳舞。
隻不過,公司說讓她上節目可以,但要她必須在節目裡取得一定的成績,不然的話,以後就隻能完全服從公司的安排了。
齊燃心裡一腔孤勇,但跟公司談完保證完後,她還是有些沒底。
她幾乎是不抱任何希望地給時小姐發了個消息。
【時小姐,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你能不能來現場看我比賽?】
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被拒絕一樣。
齊燃想,如果被拒絕那也是很正常的,她這兩年來,被拒絕的次數難道少了嗎?對她而言,被拒絕是一件特彆正常的事情罷了。
結果沒想到,對麵的回複是“可以!”
可以!
齊燃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驚訝和感動。
她一直以為自己太過普通,以至於所有的好運都繞著她走開了,即便是她努力也不會得到任何回應。但自從那次遇見時小姐後,她好像看見了轉機。
在時小姐的眼裡,她看到了她對她的讚賞是純粹的,而不是帶著功利性地在算她還要投入多少才能回本,才能給公司賺錢。
如果說之前她隻是一直在為自己的命運發愁和鬱悶的話,那她現在想去為自己拚一拚。
關了手機,齊燃開始重新練自己為這次比賽編的舞。
隔壁訓練室。
謝婉婉正在看著手機傻樂。
裡麵正是網絡上關於她和周晝的八卦內容。
從那天湖邊帳篷裡,和周晝的合體直播後,兩人的緋聞就開始往外傳了。
雖然版麵沒有特彆大,也沒有造成全網轟動的效果,但現在也已經很熱鬨了。
甚至都有人開始扒他們之前的蛛絲馬跡了。
【最開始謝婉婉出道表演的時候,周晝就在啊!】
【後來,婉婉他們公司團建,周晝也在吧,更彆說他們後來還一起合體直播了!】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速報:周晝現在跟謝婉婉的公司啟程娛樂在合作!】
【難怪!不會是周晝早就喜歡上了我們婉婉,所以一直在徐徐圖之吧!!!】
看著這些評論,謝婉婉臉都紅了。
現在就這麼熱鬨了,這要是到時候自己夢裡的那些場景都實現了,周晝會和程辭淵為了她而爭執,那還不得鬨得轟動娛樂圈啊!
謝婉婉越想越心怦怦跳。
最後,她拿出了手機,翻到了周晝的聊天界麵。
這還是上次直播的時候,找機會加上的周晝的聯係方式。
謝婉婉在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有些害羞地打字發了出去。
【周老師,您下周是不是要去參加一個舞蹈節目當評委?】
那邊回複也很快,隻有一個字,【是】
謝婉婉心裡小激動了一下,正好,她也要去參加。
她等著,還在等對麵人的回複,畢竟,這樣的對話怎麼看怎麼都像沒說完。
她本來以為對麵會接著問“怎麼了”,然後她就會將自己也要去這個節目參加比賽當選手的事情說出來。
這樣天不就聊起來了嗎?
而且,說不定她還可以收獲他一個鼓勵呢。
結果等了又等,對麵人就是沒回消息。
算了,大概是事情忙吧。
沒關係,謝婉婉想,反正下周就能見到了,也不用等很久。
屏幕那邊,周晝麵無表情地翻著這手機裡的信息,從短信電話到通訊錄裡的聯係人,再到社交軟件裡聯係人,甚至是聊天記錄,他一個個地翻過。
很有耐心,但動作不慢,能看得出來他對這些信息很熟悉。
直到,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聊天界麵。
頭像是個女生。
點開,在看見聊天記錄裡的“程家”那兩個字的時候,指尖頓了頓。
眼裡閃過一絲冷意。
*
程家書房。
程辭淵坐在書桌後,百無聊賴地翻著手裡的報紙。
翻過整整一麵,他從報紙裡抬眼,看向對麵站著的自己兒子。
語氣有些無奈,道:“小野,還沒想好要跟我問什麼?”
程傅野原地結巴。
他懷疑程辭淵的瞬間很直接,突然想到就開始懷疑了。
他驗證程辭淵更直接,直接就跟上樓來問了。
大膽假設他做到了!
小心求證是什麼?不知道!
隻不過,到了問的時候,程傅野犯了難。
這種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問,該怎麼才能把話跟自己爸爸問清楚。
就他想問,程辭淵你是不是喜歡剛才外麵那個女傭?
你是不是已經把媽媽給忘記了?
你知不知道外麵那個人就是媽媽?
你要是不知道的話,你現在這樣是不是算移情彆戀啊!
想象很豐富,但到了嘴邊,程傅野一個都沒問出來。
問題越多,程傅野的腦子就開始發懵,再加上以前每次來這個書房,他都要被程辭淵嘮叨許多,到後來,他就直接開啟了屏蔽功能,把程辭淵的話都當放屁。
以至於到了現在,他一進這個書房,腦子就開始不轉了。
以前是屏蔽信息,到了現在,三言兩語都湊不成一句話。
程傅野:“……”
程辭淵也不急,就坐在那裡等著,似乎是就等著程傅野主動開口的這一刻。
而程傅野憋了老半天,最後幾乎是擺爛道:“你是不是想找新老婆了?”
程辭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