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夠錢,開啟自己人生的第二春!
應該去哪裡賺點錢呢……
想著想著,夏時的思緒越來越正經。
“嘩啦。”
一道刺耳又尖銳的聲音直接打斷了夏時的想法。
對麵,程傅野一把掀翻了自己麵前的餐點,地上頓時狼藉成一片。
桌上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低著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夏時,也被嚇了一激靈。
這孩子怎麼回事?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轉眼就掀桌了???
程傅野掀完自己麵前的餐點,冷著一張臉,朝對麵的夏時吩咐:“你,去給我重新拿份餐。”
語氣冰涼,似乎還帶著怒意。
周圍的人一句話都不敢說,而夏時,看著自己兒子剛才一把掀翻盤子的動作,沒有害怕,隻是隱隱有些擔憂。
完了,這孩子不會有暴力傾向吧?
夏時剛想完,那邊程傅野又掀飛了一個餐盤。
桌上眾人都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夏時。
救命啊,你就去拿個飯吧,不然小少爺丟完桌子上的飯,下一步就該丟他們了。
夏時無奈地歎了口氣,她想,青春期的孩子真是不好相處,吃個飯都要發一回瘋。
夏時起身離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程傅野這才收回視線,情緒更加暴躁。
憑什麼,他想,憑什麼她可以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回來後卻一點都不願意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找他,也不找這個家裡的任何人。
甚至現在還在謀劃著離開。
她這樣雲淡風輕,顯得他好像個傻逼。
程傅野覺得,有什麼在他心裡碎裂了,以前以為沒抓住的美好,現在看來,它或許根本就稱不上美好。
餐桌上的眾人原本以為夏時聽話地去拿飯了,他們的小少爺會消停會兒,沒想到餐廳裡的氛圍更加冰冷了。
“……”
這日子就不是人過的。
沒多久,夏時回來了。
她不僅自己回來了,還帶回來個神秘嘉賓。
——剛才到處找小少爺的廚師。
他推著個餐車到處轉,心急如焚,一些餐點再不吃就該冷了,我的祖宗小少爺你在哪兒呢?你再不出現,我就把這一車餐點都給陳安吃了。
一轉身,他就遇到了“陳安”。
然後才得知,他的祖宗小少爺,跑到了傭人用餐區,難怪他找不到……
夏時空著手走在最前麵,廚師推著餐車緊隨其後,餐車上各色的餐點,看著就令人食欲大增。
夏時:“出門遇到李師傅了,他正端著餐品找你呢,我就把他給帶來了。”
李師傅將餐車停在餐桌邊,旁邊人立馬搭把手,將上麵的菜全都擺在了桌子上。
中式西式,冷菜熱菜,一應俱全,看得周圍人狂流口水。
選吧,八大菜係,各色風味,還都是經過她指點的,就算你再挑剔,也總有一個你能吃的吧。
夏時:小樣,還治不了你!
這次,程傅野倒是沒再丟盤子了,他用筷子夾起自己麵前的一道菜吃了一口,拿筷子的手頓了頓,然後才放下來,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邊,見終於消停了,夏時端起自己手邊的咖啡開始喝,李師傅站在一旁,順手把離得比較遠的一盤蛋糕推到了夏時手邊。
夏時抬頭看了一眼,瞬間就明白了。
李師傅這是讓她幫忙嘗嘗蛋糕的味道,順便提出點意見呢。
夏時當然十分樂意。
她用叉子彆開一點,嘗了一小口後,又喝了口咖啡,李師傅十分上道地將腦袋湊過來,準備聽夏時的點評。
“味道有點膩,不過口感還挺細滑的,上麵的裝飾太誇張了,還可以改。”
李師傅聽得連連點頭,最後給夏時豎起了大拇指。、
夏時淺淺一笑,表示:灑灑水啦。
對麵,程傅野正好抬起頭來,就隻見對麵兩人聊得火熱,一個還在笑,明明笑得清淺,他看著卻覺得十分刺眼,還讓人火大。
“吃飽了是嗎?”
程傅野停下筷子,對麵夏時也疑惑地看向他。
怎麼?你這麼大個人吃飯還要人喂?
“……”
程傅野的臉色成功又黑了一個度。
“既然吃飽了,那就去乾活,院子裡的綠植需要人修剪了。”
夏時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疑惑:“家裡這麼窮了嗎?連園丁都請不起?”
居然要她去修剪綠植????
對麵,不知道被夏時說的什麼給取悅到了的程傅野,嘴角浮現出淺淡的笑意,跟剛才的夏時如出一轍。
他說:“沒錯,很窮。”
夏時看得莫名其妙。
這孩子情緒怎麼這麼陰晴不定,剛才還摔盤子摔碗,現在又開始笑了???
她想不明白。
上輩子病得太突然,彆說帶孩子了,她連孩子的麵總共都沒見過幾回,所以,夏時在自己的腦子裡翻了又翻,最後終於找出一個跟自己兒子有關的詞。
——青春期叛逆。
常發於十三到十七八的年紀,具體表現為時而高冷,時而暴躁,時而高興上頭,還伴隨著動不動就傷感的buff。
這裡麵的每一條,都能跟程傅野的臉對上。
原來是青春期叛逆啊……
夏時又原地想開了。
到底是個孩子。
扣1,作為媽媽,她原諒他。
不過,至於修剪綠植這件事……
午飯吃完,夏時原地就給一個園林團隊打了電話,一行人當天下午就趕到了程宅,在院子裡開始工作。
她則坐在一旁,負責監工。
明明有更輕鬆的選擇,為什麼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不會帶團隊,你就隻能乾到死!
夏時在院子裡監了會兒工,渾身乏力後,又明目張膽地在躺椅上睡了一覺,等她再次醒來,院子裡的工作都已經結束了。
處理完畢,夏時打了個哈欠,動了動四肢,從躺椅上下來。睡了一覺後,身體的掌控力又恢複了不少。
看樣子,過不久就可以出門了。
到時候還可以出去找找新商機,也不知道當年的那些人還在不在……
*
天色暗了下來,夏時在院子裡走了幾圈,順便訓練訓練自己對身體的掌控度。
她也沒想到,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就因為七年沒用,現在重新用起來居然時靈時不靈。
走過一個拐角。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夏時腳步頓住。
在說話的,是她兒子。
聲音冷漠,居然比中午吃飯的時候命令她還要冰冷。
怎麼,跟他打電話的是仇家?
下一秒。
“你憑什麼管我,程辭淵。”
夏時:“……”
好家夥,跟他說話的是他老子。
夏時突然覺得,自己對兒子的狂野程度認知好像還不太夠。
不僅敢跟自己爸爸頂嘴,這語氣都快反目成仇了。
這已經不是叛逆或者狂野了,這是真恨啊。
那邊,程傅野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是不可能會讓那個女人去我學校的,家裡也不可能,你敢讓她來,我就敢找人把她趕回去。”
夏時:嗯……
這話……
聽著怎麼這麼像叛逆的兒子跟年輕後媽初次見麵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