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125[修](2 / 2)

雲夫人嘴裡的咒罵逐漸轉變成為痛苦的哀號。

慘叫聲不絕於耳,她疼出滿身冷汗,五官因極大的痛苦而錯位,雲晚毫不動容,死死桎梏著她不鬆開。有結陣遮擋,任憑她怎麼叫外麵的人也聽不見。

屍蟲順著她的皮肉爬入進血脈,每爬一寸,她都要經曆一次車裂之苦。

雲夫人滿臉的淚水:“晚、晚晚,快鬆開……”

“求你了,快鬆手……”

哀叫化作隱忍的求饒,然而雲晚依舊不為所動,雲夫人忍無可忍地咒罵起來——

“你這個小賤蹄子!和你的母親一樣,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一聲接一聲,尖銳的在耳畔響起。

雲晚看著她不住掙紮扭動,內心平靜,無動於衷。

她湊近,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充滿嘲弄與冰冷:“你也知道疼了?那麼當時我求饒的時候,夫人怎麼不懂得放過我。”

那個畫麵至今印在腦海裡。

雲夫人給原主種千絲媚的那一晚,她也是不住哭著求著,結果呢?慈眉善目的夫人還是沒有留情,殘忍的將那至惡之蠱種在了原主的身體裡。

雲夫人眼裡蒙著淚意,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其他。

她不再出聲,咬著下唇,那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活像吃人一般。

雲晚唇角上揚,嗬了一聲:“看樣子雲夫人還記得。”

她從齒間擠出兩個字:“賤人。”

雲晚不惱,瓶子扣得更緊,“這屍蟲的確是好物,夫人可要好好享受。”

屍蟲一般成雙養,入體後最多活七天,母蟲死去,會再次產卵,日複一日加劇著痛苦。

雲夫人哪怕是毒修也禁不住如此折磨,汗水一層一層往外湧,同時受損的還有靈脈修為,哪怕她有心反抗,也聚不起靈力,更彆提以她當今的身體根本反抗不過玄靈。

雲夫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一日被任人宰割,還是……還是她此生最厭惡之人。

雲晚知道她有辦法把屍蟲弄出來,便毫不同情,湊近些許,清脆乾淨的聲線滿是淩厲:“怪我害死你孩子,我看害死你兒子的是你才對。你把他養得驕傲自大,目中無人,最後自食惡果,現在反倒過來怪罪彆人?”

雲夫人早已體力儘失,哪裡還會聽她說的這些話。

雲晚繼續道:“他死得其所。你該感謝我,若不是我殺了他,日後說不準兒,他會反口咬你,那時候死的便是你。”

雲夫人懨懨地發出冷笑:“雲晚,你彆得意。你以為雲萬山接你回來是為何?他要將你獻給墨華,讓你做他的爐鼎。我收拾不了你,墨華可以收拾你;”

雲晚眉心一淩,啪得一聲將瓶子丟摔在地上。

果然,無極尊者打得就是這個主意。

雲夫人咳出一口血水,語氣涼涼地,“你能在我這裡討得到好,可彆想在墨華那裡得到好處,他會把你吃的連皮都不剩。”

墨華為人陰毒。

為了修為殺死師尊,背棄師門,自然也不會放過她這樣百年難遇的上品爐鼎。

男人折磨女人的手段多得是,到時候她就看著,看著雲晚是怎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那日將要來臨,雲夫人不覺得痛了,滿是酣暢得意。

徐夫人在雲晚的房間裡待了太久,加上半天沒有動靜,頓時引屋外人的注意。很快,房門被人推開,無極尊者大步闖入。

地上是被雲晚撂下去的空瓶子,塌內也是一片淩亂。

雲夫人烏發四散,唇無血色,胳膊上的傷口觸目驚心,整個人狼狽不堪,哪裡還有之前的柔美精致。

在看雲晚,鏈子早已被她掙開,正好整以暇地看著闖入的幾人。

無極尊者看著滿地狼藉,還有氣若遊絲的雲夫人,就算沒有親眼所見,也能大體猜測住情形,不敢相信雲晚竟然真的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忤逆之時,心神一震:“雲晚,你、你……”

“夫君!”見到無極尊者,雲夫人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整個人都撲倒在他身上,哭得淒楚可憐,“雲晚……雲晚竟想要殺我,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雲晚眉頭一揚,默不作聲地看著她表演。

她的這等蔑視的神態再次讓無極尊者想起在蒼梧宮還有昆侖宗時所受到的屈辱,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徹底忍無可忍。

“來人!”

“將她押入罰堂。”

兩名弟子聞訊而來,跟在後麵的雲嬌幸災樂禍地看著她。

雲晚從容不迫,淡淡吐出兩個字:“誰敢。”

她生得美豔張揚,微微傾瀉而出的怒意讓這張盛極的麵容越發地灼目逼人。

兩名弟子呼吸一窒,瞬間僵硬在原地不敢靠近。

無極尊者氣得吹胡子瞪眼,厲聲重複:“帶下去!!”

雲晚抬眉,跟著加重語調:“我說,誰敢。”

弟子左右為難,看了看無極尊者,又看了看雲晚,半天都拿不定主意。

雲晚不慌不亂地看著他說:“墨華需要我來提升修為,你說……”她頓了下,“若我在你這裡落個閃失,他知道後會不會生氣?要是我再忍不住說些什麼,嘖。”

無極尊者怎麼也想不到雲晚會拉墨華出來,登時啞然,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雲晚就知道無極尊者不敢做什麼,神色越發自得。

他咬了咬牙,最終把怒火咽回去到肚子裡,狠狠瞪了雲晚一眼,拽起雲夫人,“我們走。”

雲嬌一愣,萬萬想不到雲晚的一句話竟然真的讓父君放過她,有些不甘心,急忙喊住他,“父、父君,我們就這樣……”

“走!”

無極尊者扭頭對她凶了一句,她癟癟嘴,氣鼓鼓地瞪了雲晚一眼,也不敢再說什麼,小跑著追了過去。

雲嬌走後,閨房再次陷入寂靜。

房內四周被重新布設下更加嚴密的結陣,看守的弟子也由外門換成了內門劍修,以雲晚現在的修為根本出不去,玄靈倒是可行,但是她也懶得動那個力。無極宗再廢物也有千來名弟子,加上大陣在守,哪怕插翅也難飛。

當下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等無極尊者在送她去往魔界的路上,找機會選擇逃走。

雲晚瞬間放寬心,重新整理好床鋪躺了回去。

床板硬邦邦,睡得不舒服,肩膀處的劍傷長久未做處理,現在都在隱隱作痛。

雲晚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來到門前,對著外麵的看守叫嚷:“讓你們宗主給我換張床鋪,再找個醫修來給我看傷。”

門外無人說話。

雲晚將耳朵貼過去,清晰聽見弟子們的呼吸聲。

她啪啪拍著門板,很是霸道:“你告訴你們宗主,若我的劍傷惡化,不幸去世,他也彆想好過!”

雲晚把無極尊者拿捏得死死的,就不信他真的敢放任不管,撂下話,繼續躺回去安心等著。

**

出所料。

太陽尚未落山之前,兩名弟子便抱來了一床柔軟的被子,順便還帶來一名女醫修。

女修年紀不大,約莫也就幾十來歲,模樣清秀,性格內向,見到雲晚都不敢抬臉。

“請仙子把衣服往下拉一拉。”她語氣怯怯的,不知是認生,還是有些怕她。

“哦。”

雲晚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脫了外衣,將整片胸脯都露了出來。

女修一抬眼,便對上晃眼的一片白,還有……

她的那雙眼情不自禁地往下,玉白光滑,耳根騰地一下紅了。

“不、不用這麼……”

“沒事。”雲晚打斷她,“就這樣吧。”

女醫吞咽口唾沫,著手開始為雲晚塗藥。

她身體的自愈功能強,不過一日,傷口已經愈合大半。可是她生得白皙滑嫩,肌膚上稍有個口子都分外明顯,更彆提這麼大一道劍傷,青紫綻裂地布在無暇的皮膚上,彆提多麼的觸目驚心。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子也不例外。

女修偷偷瞟了眼雲晚,她的側臉隱秘在光影中,如夢如幻,竟美得不太真實。

怕弄疼雲晚,女修上藥的動作放得格外輕柔。

“你叫什麼。”

雲晚開始和女修搭話。

“萍兒。”

雲晚沉吟片刻,自然地打探起消息:“外麵可有歲淵君的消息?”

女修搖搖頭:“我已許久沒有出宗門,所以……”

雲晚沒有繼續逼問。

她正想找個辦法把琉璃鏡從她身上騙過來時,門外傳來催促聲。

“時辰過了,快出來。”

萍兒歉意地看了雲晚一眼,收拾起東西起身:“我明日再來看仙子,仙子要好生養著,不可再大動乾戈了。”

雲晚和雲夫人的衝突已傳遍宗門。

她未來前還有些忐忑,害怕雲晚遷怒他人,所見之後才發覺她溫和親近,不似相傳的那般恐怖。

想到雲晚即將麵臨的結局,女修不禁在心底歎氣,看向她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憐憫。

**

夜色很快來臨。

雲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謝聽雲至今沒有消息,那麼說明他是遭遇意外,或者還沒有從結界裡出來。但是不可能啊,以謝聽雲的修為,怎麼想也不應該打不過兩隻區區看守神獸吧?

雲晚咬了咬唇,焦灼難安,指腹輕輕點了點玄靈。

“玄靈。”

玄靈:[我在。]

雲晚問:“你能感受到絕世劍的氣息嗎?”

找對象靠劍氣,也是沒誰了。

玄靈嘗試著放出氣息,半晌無果,略顯失落地回應道:“無極宗裡裡外外均設有結陣,加上其他劍息乾擾,暫時找不到。”

雲晚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口安撫道:“沒事,我們再想辦法。”

玄靈道:[主人你放心,等離開無極宗後,我立馬帶你逃出去。]

無極宗結陣重重,雲晚又有傷在身,哪怕可以嘗試逃脫,玄靈也不想涉險。

雲晚點點頭。

有墨華這個“靠山”在,無極尊者暫時不敢對她做什麼,既然逃不出去也沒有其他辦法,不如先安心養傷。

她打了個哈欠,蓋上被子合上雙眸。

也許是塗抹在肩膀上的藥物奏效,雲晚很快深陷夢境。

玄月高掛,冷夜俱寂。

整個無極宗都被籠罩在這淒白月色之中。

雲晚睡過去沒多久,幾縷香霧便順著窗欞飄入屋中,搖曳滌蕩在房內裡的每一寸。

作者有話要說:修好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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