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那個時候幾乎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肯定比不上最高的幾個領導人,但因為領導特殊部門,有調查權,至少調查兩個人讓許多人心生危機。
當時陳父出事,尚家快速應對。
孟家把陳錦州接回去。
徐老等反應過來,想應對的時候,卻已經不是那麼容易了,他也有了許多顧忌。
他可以行使一些特殊手段,但若是一個不甚,可能會被之前扳倒以及沒有扳倒的人聯合弄下,當時數字班已經開始在前頭活動。
如今呢?
數字班倒台,該算的賬也要算了。
徐老拍了拍自己完好的那隻腿,朝麵前的老叔公一笑,下了一枚棋子。
老叔公看了一眼,搖搖頭。
他的老首長和徐老無仇無怨地,自然無事,何況今年幾位領導先後出事,老領導也像似想開了,去了南海的療養院裡頭。
老叔公不知道是暫時抽身,還是如何。
總之……他也不管,也管不了。
想其他的,不如好好下好眼前這盤棋。
已經輸了兩局了,五局三勝是,輸的人可是要請喝酒的。
老叔公想著藏在櫥櫃裡上一回被徐老看到的酒,那心就疼啊,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走就走吧,有走的,自然也有來的。
這一年的知青比去年更早下來。
舒曼在火車站看著穿戴一新,精神麵貌十分好的少年少女們,不由想起原主那個時候。
她勾了勾陳錦州,輕聲說道:“你說會不會上麵不耐煩他們搗亂,提早把人送下鄉來啊。”下鄉改造好啊,乾乾農活,知道累了,就不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陳錦州勾了勾唇。
他這一笑,引得那些下鄉知青們頻頻看來。
舒曼輕輕擰了一下他的後腰。
陳錦州眉眼不變,拉著舒曼到火車站外的飯館裡麵;‘先吃飯吧。’他們的火車一個小時後出發,現在火車站裡都是人,自然不好在裡麵等著。
兩個人早上出門的時候,是舒曼親自下廚做的雞蛋麵,中途轉車的時候,還買了幾個茶葉蛋,但這一回陳錦州早就消耗乾淨了。
舒曼知道陳錦州的胃口,事實上,身上挎著的布包裡麵還放了不少特意做的肉乾,還加了調味品,吃起來很不錯。
反正她記得給龔琪還有紅旗村那邊的人,大家都挺喜歡吃的。
雖然不排除,現在的人對這些調味品依然珍惜,燒飯做菜很少去用到,故而乍然吃到,手藝再不好的人,對他們來說也是好吃。
但反正總比簡單的乾糧,窩窩頭好。
當然,吃現成的熱飯熱菜自然是更好了。
兩個人點了三個菜,舒曼吃了一個玉米麵窩窩頭,陳錦州就吃完剩下的四個。走的時候,舒曼又在火車站門口賣了幾張脆脆的燒餅。
京城那頭,徐慧推開門。
背對著門口的孟海東猛地轉過身,看到是她,立刻起身,問道:“媽媽怎麼來了?不去休息嘛?明日肯定許多事情要您辛苦的。”
“我睡不著。”徐慧說完就看孟海東神色一變,連忙說道:“是我想著你明天就定親了,心裡難受。你那個時候出生小小的一個人,沒想到都可以結婚了。”
孟海東神色稍緩,拉著徐慧在床上坐好,又把之前阿姨送來的牛奶遞到徐慧手裡:“喝了牛奶好睡意些,再說了,隻是定婚,不是結婚。就是結婚了,是娶回來一個媳婦,那就是多一個人孝順照顧您。您有什麼好難受的。”
徐慧點點頭,雙手摩挲著玻璃杯,就聽得沙沙作響。
孟海東聽得心裡難說:“不是給你買了雪花膏嘛,您拿來擦手,不要覺得浪費,用完了我再給你買。”
在西北幾年,成日黃土地沙城暴,徐慧養尊處優的日子早就一去不複返。
曾幾何時那位大院裡的太太,現在的臉變得暗黃,摸起來跟沙皮似的,更彆說一雙勞作多年的手了。
可有什麼辦法
她被送去西北,不是享受的。
誰又能料到,那個地方金融還有陳錦州所謂的叔叔。
就算孟海東想儘法子去周旋,可人家隻要給予徐慧日常勞作的工作量,就足夠讓一個人呆上幾年後仿佛老了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