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怕是見麵的機會會越發艱難。
本應該珍惜,但這裡畢竟是部隊,舒曼也做不到在這邊長住,也沒有必要,更加不能。她如今還在當老師,今年開始教的班級又多了一個。
本來舒曼不打算答應,想著明年下半年就有高考的消息了,想著剩下的一年好好複習,順便再早點機會攢點錢。
舒曼自己沒有什麼太多的攢錢本事,但陳錦州有啊。
他出任務似乎默認的在任務之外可以小額度的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在得知舒曼想去給人做衣裳賺錢的時候,陳錦州提出自己幫他捎帶。
舒曼思考一夜後,想著自己如今和陳錦州的身份,哪怕自己覺得不是依靠男人的人,但在外麵人眼裡似乎不是如此。
索性,也就把攢了半年的工資給陳錦州動用。
賺地錢不算多,畢竟不是每次都有時間和收獲,陳錦州的任務往往是危險而且隱秘,但足夠她能安安生生地過完接下來的兩三年。
在算一算考上大學後,學校裡會給的補貼。
舒曼才暫時收心。
“杜鵑,我給你的那些書,你有在看嗎?”舒曼抿了抿嘴,終於問了出來。
杜鵑啊了一聲,搖頭苦笑:“你知道的,我來這邊也沒有多久,鄰裡之間有不少事情。”說白了,大家都是軍嫂,似乎默認的情況下就應該互幫互助。
比起其他人兒女一堆的,似乎杜鵑這樣的太過悠閒了。
除了日常的工作,有時候不少人都把孩子送過來,請杜老師幫忙照顧,開始的時候是她班級裡的孩子,後麵發展成附近家屬樓的。
也虧得她這屋子不大,一次最多就五個。
可就是如此,基本上占據了她做家務工作之外的所有休息的時間。
“你這次暈倒,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舒曼之前一直沒有問,她對懷孕不是很懂,隻想著每個人懷孕的反應不一樣,也不是沒有人暈倒這樣,她以前看的時候,這種事情難道作者們寫得還少嗎?
杜鵑低頭笑了笑。
舒曼也笑,當時被氣笑的。
“書呢?”攤手。
杜鵑沒多想,起來把簾子後麵的書拿了出來。
舒曼接過來翻了翻,看到前麵部分都有做了筆記,臉色緩了緩。
杜鵑看她這樣子忍不住笑:“你說你明明年紀比我小,看著還是個孩子,但怎麼剛才我就一動不敢動,就怕你生氣呢。”
舒曼把書本放好,摸了摸臉:“可能我當老師當多了吧,由衷不怒而威的氣勢?”隻是這話說得她自己也覺得好笑。
杜鵑也樂了。
她也就聽聽,就像剛才也就是隨意問問。
不管怎麼樣,對方是在關心自己就是了。
“正好你懷孕,就說要養身體,就不要給被人帶孩子了。閒的話,就看看書。”怎麼說應該都能看上個七八個月吧。
到時候孩子生了,肯定沒時間了。
隻是舒曼也不好把話說直白了,隻是提了白玉英也在看書的事情。
作為白富美,要是白家不出事,幾年後準備是個上海名媛的人,在讀書上真的沒有什麼太多的天分。
可不知道是不是嫁給舒安的緣故,最近的幾次書信中,白玉英也慢慢提到自己在看書。
舒曼從一些話語裡隱約感覺到白玉英似乎在自卑。
自卑?
舒安從傳達室拿了妹妹的信看完後,麵色有些古怪。
他怎麼也想不到氣質會自卑。
本來同白玉英結婚的事情,沒有想過那麼早。
倒不是舒安不負責任,從與白玉英處對象後,他就是奔著結婚去的,哪怕心中對白父那邊有些隱憂,也擔心老丈人不會願意。
但從未想過兩個人不會結婚的事情。
隻是沒有那麼早而已。
事實上,彆看婚事是自己提出來的,但兩個人交往期間,舒安就敏銳地從對象身上發現她的不安以及對自己隱憂的掌控欲和占有欲,特彆是在自己身邊出現彆的女同誌的時候。
舒安並不是真的書呆子。
但同樣的確是怕麻煩的人。
他是真的喜歡玉英,不願意讓她一直惶惶不安,而自己一直去解釋。至於出現在身邊的女同誌,他已經儘力地避嫌。
但有時候,彆人就是擠著過來,他倒是冷了臉。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人前赴後繼。
為了杜絕麻煩和隱憂,舒安這才提前了自己的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