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梅不是讓楊渝渝幫著調到彆處去當知青了嗎,怎麼現在變成這模樣。當初的事情,雖然借了她當引子,可韓春梅人笨且蠢,弄到最後也是有她自己的原因。
她憑什麼這樣看著自己。
孫虹的身體打了個顫,拉了拉李三達:“我們快進屋吧。”
李三達看著她壞笑一聲,突然上前把孫虹攔腰抱起。
孫虹嚇得差點破口大罵,好險忍住。
人卻在下一刻被丟進炕床上,孫虹往屋子裡看了一眼,嫌棄流露在臉上。
李三達冷哼一聲,撲了上去,瞬間把孫虹的衣服脫去。
孫虹大喊:“你乾嘛。”
李三達冷笑:“乾你。”
屋子裡突然傳來尖叫聲,李老婆子跑去拍門,發現被裡麵反鎖上,剛罵了幾句就聽到裡麵傳來臉紅羞澀的聲音。
李老婆子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真是淫/娃□□。”
“看什麼看,沒看過人辦事啊。”
“滾滾滾。”
眼看著李老婆子大掃帚過來了,周邊的人一個起哄跑了。
李老婆子猶不解氣,覺得兒子給人搶走了,目光一轉看著傻愣愣站著的李二達,罵道:“還不把東西送我屋裡去。”
李二達麵色為難,他手裡拿的都是孫虹的東西,剛才楊渝渝走的時候也把手裡提的東西給她了。
李二達嘴唇蠕動,在李老婆子凶狠地瞪視下,終於走進李老婆子的屋子,也是他這幾日暫時棲身的地方。
一進屋,手裡的東西就被李老婆子奪走,人也被趕了出去。
李二達站在院子裡,看了看被關上的門,又看向原先自己和李三達那屋,神情迷茫極了。
李三達吼叫一聲,整個人軟在孫虹身上。
孫虹撇撇嘴,推開李三達,譏諷道:“難怪兩年前你什麼事都沒乾成?就你這樣……”
“婊/子,找死。”李三達又撲了過去。
孫虹撿起炕上的東西反擊。
屋子裡劈裡啪啦一陣響,最後又化作歡愉聲。
李二達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歎了一口氣拐到廚房裡默默發呆。
……
李家發生的事情,想要知道並不難。
時不時能聽到李老婆子和孫虹打架的消息,偶爾能聽到李三達打人和李二達勸人的聲音,但這些都影響不到舒曼。
舒曼開始按部就班地去學校上課。
她的任務不重,一、二年級的課程對她來說極為輕鬆,閒的時候就去學校的借閱室翻書看。
除了偶爾能在學校裡看到陳耀文和李美麗,這樣的生活也是挺不錯的。
日子又過了這麼幾天,紅旗村掃盲班的消息也就定下來了。
女知青不出意外的是杜鵑,男知青這邊在陳德生退出後,定下了張光明。這麼一看,竟又是新知青占了先。
倒是郭世寶幾個人似一點也不在意。
杜鵑有了事情做,想著不耽誤灶上的那點事情,也就沒有跟男知青那邊拆夥,就是這麼一來去鎮上的機會少了。
舒曼從學校裡出來,就看到白玉英無聊地等在外麵。
疾步上前,拍了拍肩膀。
白玉英被嚇了一跳,瞪眼睛翻白眼。
舒曼笑:“你怎麼在這裡等著了,不是說在供銷社前麵碰頭嘛。”
“你不是找白叔要一些東西嗎?”
“有了?”舒曼臉上一喜。
白玉英得意一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給你弄的。”
舒曼微微一笑,知道白叔固然有本事,但跑不了還是白家在背後撐腰。前段時間她自己那身毛衣織好後,許是突然打通了六脈,在之後打給舒安那身速度又快了許多,眼看著就隻剩下收尾了。
她就找上白玉英幫忙,想讓白叔幫忙找一些人參和狼皮狐皮這些。
人參貴的買不起,但有些幾年份的卻十分便宜,這樣的人參換以前青衣不會有人去摘,但如今這世道掙一塊錢也是錢。雖然這種行為不可取,但有人賣,舒曼就想買點過來,到時候寄回去不論是舒安還是舒家父母都可以補一補,至於獸皮這些,她卻是不管了,之所以要,隻是聽說也十分便宜就想著好歹寄一回包裹回去就多準備一些。
彆的貴的,舒曼手頭錢不多,也隻能在這上麵想法子。
其實若是去找李家溝的人,應該更便宜。
但舒曼最後還是選擇了白叔。
白叔看到白玉英的時候臉上露出笑意,對舒曼點了點頭,回屋拿出一個竹筐。
舒曼迫不及待地打開,裡麵是幾塊狼皮,不大的那種,還有兩三塊狐皮,白叔在一旁打著手勢解釋。
舒曼點頭。
她本來就不要求多麼完整和大塊,那些價格太高了,反而這種不大的因為可能是狼皮破損嚴重被截留下來好的,價格就低廉許多,甚至在東北是不值錢,但在外麵特彆是上海那邊就不一樣了。
這就像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
道理未必說通,大概也是有相似的意思,有的東西在這便宜,換個地方就價格昂貴了。
狼皮也不都是小塊,有一塊還挺大的,舒曼拿出來比了比估摸著能給舒父用,等又看了幾根食指長的人參和一小撮人參須後再三向白叔道謝。
白叔咧著嘴擺了擺手,又指了指白玉英。
舒曼看了白玉英一眼,笑著點頭。
白玉英撇嘴,嘟囔道:“我還能要個小姑娘照顧。”
白叔聽到仍舊笑嗬嗬的。
舒曼背上背簍和白玉英離開。
路上,白玉英拉了拉舒曼,小聲說道:“聽說公社這次有好幾個回城名額,可惜你才來第一年。”
若是家裡有本事的,管你第幾年,搶了名額就能回去。
但普通人的話,大概就隻能照規矩辦事。
可實際上這些所謂的規矩,也是上頭忍給你們的。比如這個名額不給你,你再有規矩,呆得再久也是沒有用。
舒曼心裡是不著急的,她並不希望就這麼回城,寧可堂堂正正地考上大學離開,原主年紀不大。
但在聽到白玉英說的這件事情後,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每一次出現回城名額的消息,都會製造出許多人為或意外的事情,還有白家……
舒曼看了白玉英,把她拉到街角。
“上回陳錦州過來,說起縣城那邊亂的很。我們學校的陶校長,也讓我們不要往縣城去,就是在外頭走動也要仔細些,最好是就呆在家裡。”
“玉英姐姐,白叔,是不是應休息一陣子。”
她不好說白叔要出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繼續遵循書中的軌跡,但白叔一旦出事,有可能牽連到白家,而白玉英到時候又豈能討到好。
作為朋友,舒曼不希望白玉英出事。
“我知道了。”白玉英點了點頭。
舒曼有些著急:“這事可不是說說的,你……”
“我知道的。”白玉英笑著湊到舒曼的耳邊:“白叔乾完這一票也就不做了,上一回我見到我爸爸了。”她很想跟舒曼分享隻覺得喜悅,估計用不了多久,她就能離開這裡了,哪怕暫時不能回到白家,可也能換個地方在城市裡舒服地生活著,不用繼續在躲在農村。
最後,白玉英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舒曼被她拉著進了供銷社,看她大買特買,看起來高興極了,走的時候還買了兩斤五花肉,吵著要吃梅乾菜扣肉。
舒曼被鬨了幾下,笑著答應。
去糧站買了糧食,就坐了車回去。
舒曼的自行車留在學校裡,兩個人是坐了鄰村人的車子,還沒到村裡就停下來。
白玉英留下來看著東西是,舒曼回村叫人幫忙。
快要進村的時候,舒曼往旁邊一閃,躲在一棵樹後麵。
前麵,楊渝渝和石二寶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兩個人隔了十幾米,卻是走著走著拐入旁邊的小樹林裡去了。
舒曼猶豫了一下,沒有跟過去。
現在是大白天,且經過上一回的事情,她們肯定會更小心,自己這麼過去反而容易置身危險中。
隻是一想到楊渝渝可能有使壞,她那點好心情就被煩躁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