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女配的七零紀事 曲沅 12121 字 2024-04-02

舒曼回到屋裡,有些猶豫地看著炕上的被褥,想著還是等回頭問問張大娘再說,若是張家其他人今晚回不來,就讓張大娘帶著春花和自己睡一個炕。

想到春花,舒曼拍了拍額頭,怎麼把她給忘了。

其實彆說舒曼,隻怕此刻張家其他人也不會想起。那喜子如今是有了當兵的叔叔,眼睛都跟狼一樣冒著綠光了。也不隻是喜子,就剛才在曬場若不是家中大人攔著,其他孩子們也肯定要跑到張家來。

但張大娘的情緒,大家都能理解。

這一天下來,先是張秀秀的事情,後來是張隊長的事情,那一口氣一直憋著,哪怕最後壓回肚子深處,可也還是在。等見到張建設後,那股氣終於噴發出來了。

舒曼先去廚房灶上用小火燒著水,回頭大娘要用也方便。這才手裡捏著一根蠟燭往院裡去,才走出幾步,舒曼一個閃避,手中的蠟燭還是被奪了過去。

陳錦州洋洋得意地一笑,大白牙在黑夜中那個閃啊。

看得舒曼後槽牙都疼了。

“怎麼?你不記得我了?”

舒曼不理他,徑直往外麵走去。

至於蠟燭,誰愛拿誰拿去,因著曬場那一出,普遍都睡晚了,基本上家家戶戶都還點著燈,這路也就不算黑。

雨夜中在密布的森林中疾行的事情,舒曼也做過,當然是不懼怕這點漆黑。

就是身後那一直沒有停止的腳步聲,無端吵得人心煩。

“我說,你真不記得我了?”陳錦州看前麵的小姑娘越走越快,仗著人高腿長,幾個大跨步,就並肩走在一起。

就這幾步,手上的蠟燭也穩得不行,都能把舒曼那對黑葡萄似的眼睛照出火來了。

陳錦州訕訕地移開蠟燭的距離。

差一點把人家的頭發給點燃了,還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難道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他就這麼給人記不住?

“白天騎車的時候,我不是把你給撞了嘛。當時我跑得快,我那手一擺過去……”陳錦州對上舒曼的要吃人的眼睛猛地停住了。

舒曼往後退了一步,頓了頓又移開幾步後立刻快走了起來。

身後的腳步聲似乎沒了,才要鬆一口氣,又聽到不遠不近地墜在身後。

舒曼隻覺得胸口那處,更加痛了。

一天之內被人碰了兩次,實在是夠了。

要不是確定對方不是故意的,也應該不是那種輕浮的人,早就一腳把人踢成太監,當然估計也是不能成功。

還有令人無語的是……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明明身上的血腥氣還那麼明顯,就這麼自如地行走,是不要命了嗎?

舒曼看到張建設後,自然不會懷疑這個人是壞人,想他周身的氣質,哪怕不是軍人隻怕也是差不離的身份,特彆是三個人中另外一個人是原書中的男主,孟海東。

孟海東這個人在書中的性格,舒曼並不是十分喜歡。

有些溫柔寡斷,甚至不太會拒絕人。

可有一點是好的,他的家人都是十分正直。

而這個陳錦州,叫孟海東表哥,正是舒曼聽都沒有聽過更是本不應該這個時候在紅旗村出現的人物。

舒曼本身的存在,對這本書本就是意外。

她已經儘可能小心遠離女主的身邊,打算安靜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可現在又莫名出現一個陳錦州,就像兩個意外相撞,後果會如何,會發生什麼的化學反應,舒曼都不願意去想。

特彆是在今天這個夜裡,不該出現的顧長城,不該出現的陳錦州以及不應該出現的自己。

不知不覺中,舒曼已經走到知青點。

院子裡非常安靜,隻有兩間女知青的屋子裡有光亮。

舒曼去敲門。

白玉英開門出來,看了她一眼,笑道:“其他人怕是要氣死了。”

舒曼目光斟酌。

白玉英往旁邊一讓,笑道:“進來吧。”又朝舒曼身後撇撇嘴:“女同誌的房間,我想你不會想要進來吧?”

陳錦州無語地擺擺手,往旁邊讓了出去,聽得房門砰的關上,忽然失笑。

他回頭打量了這間知青院子,從褲兜裡摸出一包大生產,嫌棄地看了一眼,抽了一根叼在嘴上。

來東北好些年,一直在兵團,說實在他還是第一次呆在村裡,當然山溝溝不是沒有去過,兵團也有長途拉練的時候,但哪有現在這般安謐。

原本今天是在鎮裡接了表哥和張建設就離開,沒想到會碰到紅旗村的女知青,在知道顧長城的事情後,表哥和張建設就打算改變計劃,他本是不想來,隻是突然想起白日裡把那小知青撞到後,那個小知青騎車離開的方向好像也是紅旗村那個方向。

要說這世界上漂亮的女人不少,兵團裡就很多。

可有趣的靈魂就太少了,長這麼大,哪怕跑到兵團裡參與建設折騰地灰頭土臉,他這張臉就沒有在任何場合輸過。

原是想著無聊,就陪著來看看。

這一看,就更有趣了。

……

門打開了,舒曼懷裡抱著睡得香甜的春花。在白玉英的糕點糖果攻略下,春花自然是很快被拿下。舒曼過來的時候,人就睡著了。杜鵑手裡拿著白玉英友情讚助的手電筒,麵上是深深的愧疚,哪怕先前在房裡舒曼勸過對方。

“我來吧。”陳錦州丟下還有半截的香煙,腳跟撚了撚,上前就要接過春花。

舒曼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繞過他就走。

“她這是不好意思呢。”接抱孩子的動作很容易有肢體接觸的,杜鵑不得不替舒曼解釋,猶豫了一下手裡的手電筒塞給陳錦州,心裡想著都兩個人了,也不用自己送。至於那些想私下說的話,還是回頭再找舒曼。

陳錦州冷不丁地被這麼一塞,下朝杜鵑笑了笑。

杜鵑怔了怔,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扭頭就關上房門。

陳錦州摸了摸臉,又懷疑地看著已經走出去十幾步的舒曼,心中是極度的不解。這般想著,腳步卻是快速地跟了上去。

舒曼低著頭,邊走邊想著事情,並沒有注意到陳錦州是否跟上來。

在白玉英那裡,她縱然有千句萬句想要問她,可有杜鵑在,對方似乎有所顧忌並不願意說,也有可能她心裡就隻是不想說。舒曼能理解對方事不關己的性格,就白天那句提醒已經是難得了,隻是她想不通今天革委會的事情裡,楊渝渝或是知青點其他人都在這裡麵扮演了什麼角色。

用杜鵑的說法,她是意外聽到楊渝渝和孫虹的對話,得知韓春梅因為對紅旗村生產隊不滿,要去縣城找革委會。

杜鵑聽到話,自然找借口離開楊渝渝她們,一個人偷溜出鎮裡,趕回紅旗村。她運氣尚且不錯,有其他村的馬車搭了一段路,這才趕了回來。不過是張學亮等人是開著車過來的,也就是前後腳的事了。

可在舒曼看來,這個理由太站不住腳了。

韓春梅同她們一眼,都是才來東北,怎麼可能會認識縣革委會的人。可的的確確在紅旗村,同張學亮一起出現的是她。

張學亮這幫人可以說年輕氣盛的,聽到風吹草動就想出來批/鬥一下。

但是顧長城呢?

從張學亮這些人的反應來看,事先對顧長城的到來是毫不知情的。

還有知青點的其他人,不說去鎮裡的楊渝渝一行人,原本應該呆在紅旗村沒有離開的曹成幾個人都是不在。據白玉英的說法,這幾個人晚飯的時候還在,差不多在張學亮等人進村前就突然沒了蹤影。

除了這些……

“你在想什麼?”突如起來的問話在耳邊響起,舒曼下意識說道:“我是在想楊……你們怎麼回來地這麼早?大娘說過張建設大哥要年前幾天才能到家呢。”可現在才臘八。

“哦,本來差不多那個時間的。在鎮上的時候,見到一個叫楊渝渝的知青,她認出張建設,又說了革委會的事情。張建設不放心,就一起過來了。”他們特彆是自己本來是不願意在顧長城麵前露臉的,可當時情況特殊,手中的木倉都上膛了

好在事情沒有往更壞的方向走去,陳錦州因此可以繼續埋伏下去。

“你當時膽子挺大的嘛。”陳錦州笑著說道:“那可是顧長城,你不怕?”

“怕,我腿肚子都在惦打架了。”舒曼顧忌懷裡的春花,輕哼了一聲:“我怕木倉。”話落又立刻反問:“你們不怕。”

陳錦州失笑:“他們兩個當兵的不怕,我肯定和你一樣的。”

舒曼撇嘴,心道這人可真不老實。

先前是沒有想到,可現在想起對方那手心的繭子可不就是和射/擊/館裡退役的特種兵一樣嘛。

摸過槍的人還怕槍?

騙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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