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來這邊。”年輕女軍官跑了過來接應他,結果一眼看到了他身後那人,呆愣在了原地,停了半秒才難以置信說,“聞時?”
聞時沒什麼表情,他抱緊懷裡受傷的女孩,說:“丁若,借你們醫療兵用用。”
丁若這才注意到受傷的蔣夜,腦子裡閃過了不少念頭,但最後她還是壓了下來說:“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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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夜蘇醒的時候入目便是軍用帳篷還有床邊上機器細微的聲響,空氣裡飄著淡淡的安眠用的熏香,讓她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八軍鋼牆之內。
“你醒了。”陳閾還在邊上盯著電腦,他一說話,蔣夜那種熟悉感更加明顯了。
“彆擔心,這裡不是八軍,是十三軍野外部隊在叢林的駐紮地。”陳閾遞了杯熱水給她,說,“你的神獸崽崽我都安排好了,不會被發現的。”
“謝了。”蔣夜接過,隨口道。
“沒什麼客氣的。”陳閾拿過邊上的文件,說,“倒是你,不得不說,恭喜你,你的身體數據比我上次見你更強了,遠古大神真的令人羨慕。”
“你知道?”蔣夜手指微頓,狐疑的視線探過去。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兼心理醫生。”陳閾笑笑,“可能是最了解你的人了。”
陳閾知道確實不稀奇,蔣夜也沒什麼多想的,扭頭又倒了回去,問:“聞時呢?還有我的崽崽們,你放哪兒了?”
“你先彆問這些,我有事想問你。”陳閾搬了個板凳坐在床前,很是嚴肅地問她,“還是不願意嗎?我現在在總軍區已經有一定的話語權了。”
“陳閾。”蔣夜輕飄飄道,“我不是什麼無私的人,你今天也看到了,我之前殺的隻是異獸,而神獸,即使隻是吞噬神獸的尚付,對我來說也是要賭上一定性命的。”
“我沒有強迫你,隻是你的體質……如果可以加入總軍區,是一方戰力。”陳閾幽幽道。
蔣夜轉過頭:“遠古大神的身份也不是我想要的,我現在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種田生存下去,然後把崽崽們養大,有些事情,能幫的,我會幫你們,但是這種衝在前線的事情……”
她頓了頓,繼續說:“我倦了,我真的累了,我恨遠古混戰,我連拔刀都是強迫自己的,你不會想我再次人格分裂吧。”
“……”陳閾起身,說,“我明白了,這確實不是你的義務。”
“嗯。”蔣夜說,“或許以後會變吧,但是我現在做不到重新上戰場。”
陳閾站在她身邊,歎了口氣,對於蔣夜的答案並不意外,一個廝殺了幾百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安穩的生活,心靈創傷剛剛複原了一點點,就要強行把她帶回她最厭惡的地方,這不人道。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聖人,蔣夜隻是普通人而已。
“作為你的好友。”氣氛漸漸平靜下來,陳閾突然說,“我覺得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
蔣夜抬起頭:“???”
“按理說這種個人私事我不該管,我也不應該八卦,隻需要做好我自己的分內事,但是保持你的心理健康是我的工作......”陳閾繼續道。
蔣夜直接一本書砸了過去:“少廢話,快說。”
“那個叫丁若的女長官,好像跟你們家聞時有點關係。”陳閾八卦的時候依舊頂著一副要做外科手術的麵孔,眼眸平淡如水,道,“畢竟按照心理分析,男性對於主動送上門來的女性的防禦能力一般都很低。”
“……”蔣夜眉頭一跳,直接跳下床。
陳閾喊住她:“你傷沒好乾嘛去?”
蔣夜頭也不回:“捉奸。”
“……”
蔣夜隨手拉開了帳篷布簾,踏了出去,沒想到餘光一掃,看到了邊上那人。
聞時換了衣服,外麵套著軍大衣,微微彎著腰,低頭看到蔣夜,過來說:“不繼續躺著嗎?”
“你守多久了。”蔣夜問。
“幫你看了崽崽,然後就一直待這兒了。”聞時道,反複打量她,“真的沒事了嗎?”
“蔣夜,還有件事。”好巧不巧,陳閾走了出來,用他那文縐縐的語氣說,“千萬彆一生氣就報複社會啊,捉奸這種事......”
話音未落,他直直對上了那邊的聞時。
空氣一瞬間凝滯,陳閾乾咳一聲,扭頭甩開布簾鑽了回去,從頭到尾都沒失了風度。
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