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軍隊了。”蔣夜對這個黑兮兮外表純良的中年男人挺有親切感,沒瞞,直接說了。
果不其然,李鐵柱眼睛一亮,推開邊上的人說:“等下,我讓我家大妹子給你煮點東西吃,我們細細聊。”
李鐵柱把蔣夜帶回了軍團的開會中心,這裡是改造了老年會堂,屋內有一個天井,日光撒下來,柱子上貼了幾張紅紙。
天井下有個桌子,蔣夜坐在上麵,一零八戰役她不能細說,就提了一個誌願者,然後說是解放K城省會,規模很大。
李鐵柱果然眼睛亮了起來,農家漢子的熱血被激起,說:“下次我也去。”
“嗯。”蔣夜點點頭,跟邊上給她遞水的小女孩道謝。
“對了,大妹子!”李鐵柱說,“我之前也想找你來著,你家的田……是不是可以種?”
“這也是我來的原因。”蔣夜頓了頓,“現在末世不好過,這個村子不發展,我一個人過得好也沒用。”
“說得好!很有覺悟!雖然我是外來人,但我現在已經把這個村子當做自己的了!”李鐵柱一拍桌子,震動太大,蔣夜放在桌子上的杯子裡水都濺了出來。
她眼皮一跳,捧著杯子後退兩步,很是可惜地看著桌上濕潤的兩塊水漬。
“所以你的方法是什麼?如果對村子有用,我已經會給你進行全村表彰!”李鐵柱說。
“表彰就不用了。”蔣夜一想到那個場景就頭大,吐出一句,“我希望你能給我一些試驗田。”
“試驗田好說,村子後麵的隨便種。”李鐵柱應下了。
“不單單是那個……”蔣夜喝光了水,慢慢放下,“還有彆的東西,可能有點難弄。”
#
她一共研究了三塊田。
祝餘草是靈植,土壤變異對它影響不大,其次是自家的田地,再是外麵的地。
三者對比,留下的隻有一個變量---那就是她的地用過神蛋殼。
神蛋殼富含靈氣,但是土壤變異的原因也是因為空氣裡靈氣暴漲。
靈氣帶來了末世,卻又給與了生的希望。
這兩者過於矛盾,蔣夜一時想不明白,就隻能過來要試驗田,她要的另一樣東西,便是喪屍腦子裡麵的靈氣凝核。
她有個猜想,大氣中的靈氣、晶核裡的靈氣、蛋殼裡的靈氣或許都是不同的物質,能產生不同的效果。
“這個我需要想想。”畢竟晶核需要打喪屍,成本太大,李鐵柱也沒法這麼快做決定。
蔣夜理解,正打算離開,屋內又大搖大擺進來一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另外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看她。
趙福全說:“怎麼了,蔣夜是不是來上交你的農作物啊?”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蔣夜看他,“我被你們偷的物資怎麼算?”
“現在已經是生產隊了!所有東西都要充公!”趙福全被噎了一下,怒目而視。
“你知不知道,這樣一刀切隻會充分打壓勞動人民的生產積極性?”蔣夜不懼,條條跟他分析,“這可是曆史的借鑒呢。”
“你……!”趙福全麵紅耳赤,他壓根不知道怎麼接蔣夜的話,轉頭看李鐵柱,“大哥,你看她違反我們的規矩!”
“我們確實允許自留地。”李鐵柱緩緩道。
“但是也沒有她這麼多的!”趙福全怒說。
“……”李鐵柱思忖了會,對著蔣夜道,“既然你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大家各讓一步如何?”
蔣夜坐下:“你說?”
“我不收你的物資,原先被偷的也還給你。”李鐵柱道,“但你要解決試驗田,也要接受生產勞作分配,如何?”
“試驗田你們提供原料?”蔣夜反問。
“可以。”李鐵柱說。
“那我也可以。”蔣夜推門而出,“明天我會準時來生產隊打卡的。”
趙福全難以置信地看著李鐵柱:“你為什麼要答應她啊?這樣破例影響我們軍團的威信!”
“她有知識。”李鐵柱朝天感慨了句,“馬克思說,與其用華麗的外衣裝飾自己,不如用知識武裝自己。”
在門口沒走遠的蔣夜簡直興奮地想回來跟李鐵柱再談一下午!
趙福全:“……”
#
尊重知識的李鐵柱效率很快,過了三日便給了她一小袋晶核,讓她隨便找塊田地進行實驗。
蔣夜也因此可以暫停了生產隊的事情,這幾日她天天白天要磨豆子,簡直累到昏厥,總有種來到七零年代的感覺。
她在田野裡逛了兩圈,選了遠離村莊的兩塊地,萬一廢了,也不影響裡麵的地勞作,把晶核磨粉,按各種濃度配好劑量,標記好,每塊地都種上少許花生,這種農作物雖然成熟時間長,但在秋天大概七八天就會發苗。
弄完後,苦逼的蔣夜又要去磨豆子了。
她歎了口氣,沿著泥石路回生產隊的地方。
行至半路,突然聽到柏油路那邊的驚呼聲。
蔣夜茫然抬起頭,看到一輛千瘡百孔的越野車飛馳而來,上麵沾滿了汙血和腐肉。
來者絲毫不在意,跨過柏油路,衝上泥石路,濺起了大片泥土。
車門被啪得打開,聞時同學在眾人的視線中跳了下來,行至蔣夜麵前,露出輕佻的笑意:“想我不?”
蔣夜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的怒火發泄出來,指了指自己被濺了滿身泥土的衣服,微笑著問他:“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