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火車,他個人明顯感覺,飛機上的噪音要響亮刺耳的多。
隻是他這樣把耳朵重重保護起來,就無法與坐在旁邊的亓老師交流了。
兩人隻能是一個看書,一個閉目養神。
近一個半小時的飛行,在餘至明的看書過程中快速過去。
早上八點二十分,抵達京城的兩人,坐上了一輛前來接他們的奔馳商務房車,快速離開了首都國際機場。
商務房車的內飾很奢華,座椅坐著也是相當舒適,餘至明對親自過來迎接他們的孩子父親,更為感興趣。
這位國字臉的葛雲倫先生,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歲的模樣,雖留著一絲不苟的小背頭發型,但是難掩一臉的疲憊。
亓越還是對這家夥隱瞞真實目的,有些不爽,對於他的熱情,回應的冷冷澹澹。
葛雲倫也沒自討沒趣,招呼了亓越幾句後,就主動的與餘至明聊了起來。
他們聊的,基本上是孩子的話題。
通過一番了解,餘至明也終於知道,這位父親為什麼著急回頭聯係他們了。
孩子情況真的不太樂觀。
如今孩子雖然住在家裡,但是住在一間特意改裝過的,類似無菌病房的房間。
孩子從濱海返回京城後,就再也沒能下過床,而且每天能吃下的東西極少。
要不是還有營養針頂著身體消耗,估計早就支撐不到現在了。
葛雲倫一臉苦澀道:“亓醫生、餘醫生,不瞞你們說,不止一位專家說,就孩子如今的身體狀態,連感冒發燒那樣的小病都很難再支撐下去了。”
“你們,就是我孩子最後的希望。”
說到這,葛雲倫的兩個眼圈,都紅了。
看到這一幕,已是六個孩子父親的亓越,也終於收起了對葛雲倫的不滿。
“葛先生,我們一定會儘力的……”
近四十分鐘後,奔馳商務房車停在了一棟占地三四百平米的彆墅前。
下車後的亓越、餘至明兩人又與前來迎接的葛雲倫家人簡單寒暄兩句,就進入彆墅,直奔孩子所在的房間。
進孩子的房間,可不容易。
洗臉洗手,全身吹塵和消毒之後,兩人又穿戴了密封消毒衣,才進了孩子房間。
房間諾大的一張床上,小小的孩子仿佛沒有重量一般浮在床上。
一張小臉真的隻有巴掌大小,白的幾乎看不到沒有任何的血色。
唯有一雙不小,盯著他們轉動的眼睛,給了餘至明一點活氣的感覺。
“真是如風中燭火啊。”
餘至明暗自唏噓一聲,儘量讓自己聲音溫柔一些,對小孩道:“我們是來自濱海的醫生,要對你做一次身體檢查。”
小孩沒有開口,隻是眨了一下眼睛。
站在床邊的三十幾歲女子,解釋道:“這是小公子同意了。”
“兩位醫生,你們可以開始了……”
在餘至明吩咐下,孩子身上的薄被被掀開,露出了一具瘦骨嶙峋的身體。
這個羸弱身板,餘至明都下意識減輕了拍打的力度,唯恐把人給拍壞了。
餘至明要給這個孩子做全身檢查,先從頭部開始,然後脖頸……
胸腹……
手臂……
腿腳……
如此檢查了一遍後,餘至明再接下來的動作,就讓亓越有些看不明白了。
隻見餘至明來回反複的摸索孩子的手臂,還有大腿,而不是胸腹裡的器官。
亓越曉得,餘至明這是有發現了。
“至明,你發現了什麼?”
餘至明很是疑惑的說:“老師,孩子臟腑功能非常弱,但沒查出值得關注的問題。”
“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亓越期待的問道。
餘至明沉吟著說:“老師,孩子上半身的骨骼比較纖細,下半身骨骼有些粗大。”
“這給我一種不太協調的感覺。”
“就像是……就像是……”
餘至明想了片刻,也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就直白的道:“老師,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兩個人的身體拚湊起來的一般。”
“兩個人拚湊?!”
亓越重複了一遍,忽然抬手用力的拍了餘至明的後背一下。
“至明,你知道人類嵌合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