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黔中道境內南北群蠻相繼畏服,而馬幫商旅越發的暢通無阻,通過那些大小縱橫的茶馬古道,將湖南嶺西黔中儘數連成了一線。當然了,作為事後的代價是,這下子黔中觀察使府衙上下,作為表麵上裝聾作啞的遮羞布都沒法在維持下去了。
所以在湖南境內接受和安置了部分,從黔中撤回來的多年長征健兒和逾期赴任的官吏之後,剩下以高泰為首的黔中觀察使府衙乾脆就以太平軍從屬自居,而事事動輒以請示江陵為優先了。甚至在太平軍馳援關內之際,還派來了象征性的一小隊本地子弟組成的士卒。
然而在此戰之後,王婆先等行走黔中的商人也由此發現了一個新的商機和土產,就是當地的人口貿易。與社會開化度和組織度相對高一些的西原蠻或是南詔蠻不同,當地土蠻還是處於相當落後的原始氏族和奴隸部族之間,因此販賣多餘的人口乃是一種常態。
因此,他們隻是效法安南防邊政策的故例,用一些鐵器、鹽巴的輸入作為代價,就可以輕易驅使那些親附官府的熟蠻,去攻打和掠奪那些“不服王化”的生蠻,一邊製造出源源不斷的“商品”賴,另一方麵也是在地方製造出嫌隙和分裂,令其無法合力起來對抗現有政權。
當然了,太平軍則暫時沒有更多餘力投入這個方向,對於這些化外之地發生的“人道災難”也是力所不及。所以目前還是暫且保持現狀為主,甚至還讓高泰繼續保留黔州觀察使的頭銜和旗號,而在明麵上繼續維持對於西川的某種往來名分。隻是在這次高泰的來信當中,除了很是卑言恭切的問候之外,也很是訴苦了一番。
主要就是坦言他在這個任上已經呆了足足十四年了,正所謂是“少年子弟江湖老”。當初帶到任上的家人部曲也病死和逃亡的差不多了,自己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身上也落下了一堆病根子,因此身邊凋零孤寂的很想回到家鄉去好好的安養一時雲雲。
當然了,周淮安更懷疑他其實被高駢的遭遇給嚇到了,唯恐自己也步入其後塵。畢竟,他也算是高駢在安南主政時順手提攜起來的晚輩。想到這裡他不由回複道:
“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他再堅持兩三年吧,就可以給他一個體麵的退休待遇。順便再派個擅長處理保健醫生過去好了!”
“不過,主公,黔州那邊也要適當安排人接手了。。”
在場的軍事谘議楊師古卻是主動勸諫道:
“嗯,你覺得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麼?”
周淮安亦是微微頷首道:
“若論熟悉南蠻事,自當是曲郎將當先了。。”
楊師古想了想道:
“曲承裕我另有用處一時走不開的,而逐步經略黔中之事,卻是需要足夠耐心和水磨石穿的細致功夫。”
周淮安搖搖頭道:
“那閔都尉如何,曆邊桂管、扈管多地的長征戍卒出身。”
楊師古又道:
“閔勖可為佐副和軍事上的執行人,但是正任之選需要能夠治理安民,也要有臨機應變的手段。”
周淮安又點頭道:
“那我推舉一個人,第十軍的高郎將如何,據說也是早年行商遊曆蠻中的過往。”
羅隱突然開口道:
“高季昌?便就是他了。。”
周淮安突然想起這名字,琢磨了一下點頭道:好歹是另一個曆史線上在五代政權當中,占據一席之地的小強式人物,應對手段應該不差的。
“此外,南聯社的人已經抵達南詔的大厘城,並且送回第一批消息了。。。。”
恭立在旁的呂岩又稟報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