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被撈住的感覺是熟悉的,她抬起頭,視線落到那人黑漆漆的眼眸中,一驚一嚇之間,竟一時忘記了言語,隻是伸手推在他的胸口。
纖細的指尖上傳來貓抓一樣的力道,是推拒、更是撩撥。
“許小姐這麼愛我?每次見麵都要投懷送抱?”那人笑意翩然,嘴角勾起弧度。
少女纖細的身體被沈韜摟在懷中,臉頰上泛起的酡紅顯示出她此時的病態,沈韜單手摟著她的細腰,故意壓低了身子。
“啊……”
因為沈韜的傾身,本就重心不穩的許妙芸更是沒有任何支力點,隻能驚呼著拽住他一側的衣領,身體的整個重量都承載在他的臂彎。
原本因發熱而水汪汪的眸子早已經蓄滿了眼淚,蒼白的唇瓣咬的發紅,許妙芸強忍著怒火和驚懼,咬牙道:“沈韜……你……你放開我!”
“怎麼?叫我沈韜了?不叫我沈少帥了嗎?”沈韜緊了緊臂彎的力道,視線落在許妙芸憋的通紅的臉頰上:“看來許小姐真的是越來越愛我了。”
“你這個大壞蛋!你快放開我!”
饒是不想在沈韜麵前崩塌了形象,許妙芸也忍不住火氣,扭動著嬌軀想要掙脫沈韜的牽製。
那人卻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反而更變本加厲的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我……大不大?壞不壞?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你……”
便是有過上一世的經曆,對於這樣露骨的玩笑話,許妙芸還是覺得不堪入耳,可她表現的太過激烈,豈不是讓沈韜誤會自己已經聽懂了他的話?
莫名的羞憤籠上心頭,許妙芸抬起頭,望進沈韜那雙幽黑深邃的桃花眼,而那人卻依舊漫不經心的笑著,仿佛已將她的心思看穿,許妙芸心頭一緊,眼前驟然漆黑一片。
臂彎的分量陡然一重,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沈韜微涼的下頜,她一如前世一般輕盈、嬌小。
不……甚至比前世更讓他心猿意馬。
“妙妙……妙妙?”
沈韜輕喚了許妙芸一聲,見她沒有反應,打橫將那人抱在懷中。
……
許妙芸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睡在病床上了。病房裡拉著一道簾子,她聽見嫂子吳氏正在外頭同彆人說話。
“這次真是多謝沈少帥了,沒想到妙妙病的那麼嚴重,都暈倒了。”
許妙芸一聽沈韜沒走,嚇得呼吸都反射性的放輕了幾分,急忙閉上眼睛裝睡。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沈韜這時候說話的口氣倒是正常了幾分,頗有正人君子的風範。許妙芸想起他前世就是這般,在人前再挑不出半點的錯處,私下裡卻是無賴透頂的。
吳氏又繼續道:“我這邊要去給家裡通個電話,沈少帥若是有事的話……”
吳氏的本意是想讓沈韜離開,畢竟許妙芸還是待字閨中的少女,雖說現在思潮開放,男女關防不比從前,但沒有外人在場,總不好賴著不走的。可誰知道沈韜聽後卻道:“我沒事,許太太儘管去,我在這裡陪著三小姐。”
吳氏臉上的笑頓時就尷尬了幾分,但她畢竟是社交場上的老手了,片刻間就又神態自若,隻是有些不放心的往病房裡頭掃了一眼,見許妙芸沒什麼動靜,大約還是睡著的,便笑著道:“那我去去就來,謝謝沈少帥了。”
沈韜依舊笑的溫文爾雅,淡淡開口道:“許太太客氣了,喚我沈韜就好。”
吳氏從病房裡出來,心裡到底有些不放心,正巧看見拎著水壺過來的知春,讓她趕緊回病房看著許妙芸。
不是吳氏自慚形穢,如今沈韜的真人在她自己跟前一站,那和報紙上看到的那些黑漆漆的背影當真是完全不是一回事兒。就連她這個成婚好些年已經生了娃的少婦,都忍不住多看那人一眼,再想想吳德寶,正所謂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了。
吳氏搖了搖頭,讓自己從漫無目的的遐想中清醒過來,吳德寶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弟弟,再說她這個做嫂子的,也不會真的坑了自己的小姑子。
病房裡拉著一道簾子,擋住了沈韜的視線,他那修長的手指從簾後探出來。許妙芸忐忑的闔著眸子,耳邊傳來漸漸靠近的腳步聲,心裡突突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