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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小嬌妻 蘇 芷 5223 字 2024-04-02

正好鴻運班這幾日唱《貴妃醉酒》的戲碼,馮氏喜歡,就約在了那裡。

許妙芸心裡卻不想去,她前世因一心崇洋,對這些國粹沒什麼研究的,隻知道咿咿呀呀的熱鬨,也聽不出什麼名堂來。

但馮氏非要她去,想來是想在兩家定親之前,讓吳太太也多看一眼,好歹兩家人都放心。

許妙芸不得已換了衣裳,出門的時候看見知春嘟嘟囔囔的進來,擰著眉心道:“也不知道哪個嘴快的,讓二太太知道了太太要去看戲的事情,腆著臉說要一起去,真真的不害臊!”

韓氏素來自覺比馮氏新派,如今既到了申城來,她人生地不熟的,便是有心想結交一些人,也沒那麼能耐,隻能靠著馮氏帶她出去。偏馮氏又深居簡出,平日裡不懂交際,她隻沒個由頭往外跑,這次遇上了機會,自然不會落下。

吳氏又是晚輩,既是她出麵請的人,韓氏知道了,少不得也叫上她,於是許家一屋子的女眷,除老太太之外,叫了五六輛黃包車,往鴻運樓去。

許妙芸和馮氏坐在一輛黃包車上,馮氏穿著老式襖裙,外麵套了一件雪青色的羽緞,扭頭看一眼許妙芸,嘴角就翹了起來。

許妙芸長得好看,更比馮氏年輕時候強些,嫩生生的皮肉像是能掐出水來一樣,如今燙了個卷發,紮了兩捋左右垂在胸口,也是規規矩矩的上襖下群,隻披了一個帶假領子的鬥篷,看上去一張臉嘟嘟的,秀氣中還帶著幾分俏皮。

馮氏替她理了理發梢的卷兒,擰了眉心道:“偏什麼事情都要混插一腳,就不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見嗎?真沒見過這般厚臉皮的人。”

許妙芸聽了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馮氏這嘮叨,她前世早已經習慣。

“母親就當她們是空氣好了,就當看不見。”

“空氣?那是什麼?”馮氏蹙眉:“三個大活人在跟前,我怎麼看不見?”

許妙芸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馮氏,想起上次沈韜送禮的事情來,便道:“再怎麼說,自從二嬸娘去了一趟督軍府,那沈少帥也沒再有什麼動靜了呀,母親好歹看在這份上。”

馮氏聽了這話隻笑了起來,“聽說連人都不曾見到,白在下人門房等了半日,喝了一包水回來!虧得那日我沒撞見她,不然我定要再請她喝兩盞茶的!”

許妙芸聽了哈哈笑了起來,後麵跟著的韓氏也不知道她們在笑些什麼,依舊得逞一般洋洋得意,還不時拿出個小菱花鏡,補一補妝容。

鴻運班在申城開了不少年,據說是從開埠以來就有的,傳了幾代人,如今的班主藝名花子君,大家都喊他花老板。因唱的是花旦,扮相嬌美,頗得許多達官權貴的喜歡。

自古唐漢以來,常有喜好分桃斷袖之人,豢養孌童,亦或者褻玩戲子的,不勝枚舉,許妙芸並不覺得這又什麼稀奇的。

隻是一個大男人被人壓在身下,說起來總有那麼點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貴妃醉酒》是門熱戲,吳氏雖然一早預訂了包間,誰想從中又冒出了韓氏三母女。這麼多人擠在一個包間,不覺就有些擁擠了。

況且馮氏是來和吳太太談事情的,韓氏杵在一旁終究不方便。吳氏找了跑堂的想在隔壁再定一個包間,卻被告之另一間房已經有客人定下了。

雖說擠一擠也能坐下,但一會兒吳太太來了,看了這般,總要數落她的。她在吳家是庶出,本就謹小慎微,如今借著夫家的顏麵也算立了起來,又弄的這般總是不好。

許妙芸見吳氏臉上尷尬,便拉著她在門外道:“嫂子彆著急,我瞧見方才上來拐角的兩間屋子是空的,雖沒這兩間好,但也不至於太差,去問問隔壁的客人,或許肯換一間也未可知,大不了我們替她付了看戲的銀子。”

吳氏也覺得這辦法可行,便讓丫鬟去請了跑堂的上樓,因說要跟隔壁的客人商量換一間,誰知那跑堂的道:“太太有所不知,這隔壁的客人是沈少帥,最近他常來聽我們花班主的戲,所以包下了這間屋子,雖今日他還沒來,我卻不敢擅自做主,讓你們進去。”

許妙芸和吳氏一聽這話,兩人俱沒了辦法,又見那跑堂的說的曖昧,想起前世她嫁給了沈韜,兩人又做了那樣的事情,卻不想他是這般男女通吃的禽*獸,惡心的臉色都變了。

吳氏實在沒辦法,一會兒少不得要另外找一間屋子,總要安置眾人坐下,便也隻好跟著跑堂的去看彆的屋子。

許妙芸渾渾噩噩的在門口,也不推門進去,隻愣愣的站著,越發羞憤難當,不覺就落下了淚來。

那廂樓梯上傳來咯噔咯噔的腳步聲,她也沒有聽見,隻是機械的抬起頭,隻見身影一轉,就瞧見沈韜帶著禮帽,穿著一身銀灰色的西服站在自己的跟前。

那人看見許妙芸也是一愣,隨即揚頭摘下禮帽,桃花眼一挑,笑道:“怎麼……幾日不見,許小姐想我都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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