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大家人的悉心照料下,小朗健康茁壯地成長。
小朗越長大,五官越清晰。
他的長相結合了父母的優點,眼睛像陳洛如,鼻子像孟見琛,越長越帥氣。
孩子呱呱落地這一年,陳洛如覺得她比孕期還要忙碌。
雖說家裡有保姆和傭人帶孩子,可她哪裡能放心呢?
很多事情上,陳洛如還是親力親為的。
看著一個小生命慢慢長大,她終於理解了為人母的心情。
小朗是她和孟見琛愛的結晶,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懷孕生子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原本她與孟見琛是毫不相乾的兩個獨立的人,可偏偏這個孩子將他們聯結到了一處。
不論未來怎樣,小朗就是他們愛情最好的見證者。
陳洛如也懂了另外一件事。
為何當初霍崇堯會對禮禮格外在意——身上流著自己的血,有一半特征繼承了自己,換做誰能對這件事無動於衷呢?
孟見琛在對待孩子的事情上,和陳洛如的態度不太相同。
父母在孩子教育的問題上,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並非說一個人不能替代另一個人,隻不過夫妻二人分工會更合適些。
孟見琛每天下班會陪小朗玩一些遊戲,多數是開發智力相關的,比如說堆積木、拚拚圖。
孩子雖然年紀尚小,可看見爸爸手裡的小玩意兒,卻能集中精力,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幼教師誇讚道:“這孩子以後學東西肯定很快。”
陳洛如問:“這還能看出來?”
幼教師點頭道:“這麼小的孩子能集中精力很不容易。有些孩子做什麼事都沒法集中,長大了會有多動症的傾向。”
當然,小朗乖是乖,但有時候小孩兒的天性也是沒法泯滅的。
尤其是男孩子,小小年紀難免會有點兒調皮。
有時候孟見琛在堆積木,他就伸出小手小腳去搗亂。
“嘩”地一聲,積木倒了一地,小朗在一旁咯咯地笑,開心極了。
“熊孩子!”陳洛如也笑著罵了一句。
“這是跟你學的?”孟見琛問陳洛如。
“哪有?”陳洛如自然不肯承認,“我小時候很乖的,肯定是跟你學的。”
“這就奇怪了,”孟見琛將積木一塊一塊地拾起來,重新開始碼,“我小時候也很乖。”
房子快要壘好了,小朗爬過去欣賞爸爸的作品,還用手抓了一個紅色的木塊遞了過去。
孟見琛一瞧,是個紅色的三角錐積木,剛好能做一個屋頂。
“這還真是跟你學的,”孟見琛接過那個積木,把它往房子的頂端一放,“看來他以後想當建築師。”
“當什麼都好,我隻希望他能快快樂樂的。”陳洛如說道。
“這不行,”孟見琛將房子推翻,重新再來,“他身上是有責任的。”
快快樂樂地成長固然是件好事,可從長遠來看卻未必。
孟見琛小時候也並不都是快樂的,父母雖然慈愛,但是對他的教導卻是很苛刻的。
畢竟他是孟家未來的接班人,如果不趁早開始學習各類知識,以後他很難撐起孟家這麼大的擔子。
小時候孟見琛也會在心底默默埋怨父母,可現在他完全不那麼想。
少年時期他所學習的東西,令他終身受益。
如果小時候他全在玩泥巴,恐怕難以像現在這樣從容自如地應對各種事情。
“因為他是男孩子嗎?”陳洛如望著小朗,不禁為他的將來擔憂。
孟家的擔子有多重,她是知道的。
她以為孟見琛強大,所以能撐起這個擔子。
可現在想想,沒有人是生來就強大的。不經曆一番打磨錘煉,是沒有辦法變得強大的。
“女孩兒也一樣。”孟見琛這次打算用積木搭一座橋。
雖說孟見琛很寵陳洛如,但是並不代表他認同女兒就得無條件寵著這件事。
他寵陳洛如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換做女兒的話,他作為父親也是會有彆的要求的。
試想如果他和陳洛如像陳廣龍夫婦一般膝下隻有女兒,難道他就得放任女兒麼?
必然不是。
隻要她是他的孩子,那不論性彆如何,在繼承家業的事情上就是平等的。
現在不少公司老總都將公司留給了更有能力的女兒管理,而不是兒子。
看才能比看性彆更重要。
如果孟見琛和陳洛如有一個女兒,他也會像教導兒子一樣好好教導她——隻不過方式可能會柔和一些,但這不代表要求會降低。
至於女兒將來想做什麼,這得留給她自己來選擇。
孟見琛想了這麼多,忽然發現他這是“杞人憂天”。
他並沒有女兒,所以這些假設不成立。
孟見琛望著陳洛如姣好的側臉,默默在心底歎息。
小朗一歲以後,陳洛如的任務輕鬆了不少。
孟見琛難得休了假,帶她出去度假放鬆放鬆心情——不帶孩子,孩子還是留給保姆照顧吧。
地點選在了北海道,這會兒櫻花剛好開到這裡,漫山遍野的粉色蔚為壯觀。
孟見琛給陳洛如拍了照片,她戴著一頂帽子,笑得眉眼彎彎,身材依舊纖細苗條,完全不像生過孩子。
中途孟見琛走到一旁去接電話,再回來的時候發現有個白人男子在和陳洛如搭訕。
西方人很難分得清東方麵孔的不同相貌特征,就像中國人也很難辨彆不同國家白人之間的相貌差異一樣。
對方大概是把陳洛如當成日本本地的女孩兒,而陳洛如也真以為對方是在向她問路,便用英語和對方交談。
她一開口,那人便驚詫了。
她的英音太過純正,簡直就是native speaker的水平。
“你不是日本人?”他問這話是因為他覺得陳洛如是英籍亞裔。
“不是啊,”陳洛如說道,“我是中國人。”
顯然對方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個中國人。
“中國女孩都像你這麼漂亮嗎?”這話要是換做中國男人來說,陳洛如肯定會覺得有些親狎。
可老外向來不吝嗇讚美,思想也比較open,這種玩笑話挺常見。
“對呀,歡迎你下次去中國玩。”陳洛如笑眯眯的。
“可以去找你嗎?”對方又問。
陳洛如這才覺得有些不妥。
正巧這會兒孟見琛走了回來,她立刻挽住孟見琛的胳膊,說道:“你可以問問我丈夫,我在家都聽他的。”
對方一見孟見琛,臉上頓顯尷尬的神色。
他含糊了幾句便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和身旁的朋友碎碎念道:“中國人結婚那麼早嗎?那女孩兒看上去也就二十歲。”
“都聽我的?”孟見琛重複了一遍,看向她的眼神捎帶著玩味的色彩。
陳洛如輕哼一聲,說道:“我這是在外人麵前給你麵子。”
“哦?”孟見琛眼底有笑意,“那我謝謝你?”
陳洛如大言不慚道:“不用謝!”
話說完後,陳洛如想到什麼,又補充道:“我跟彆人說的話不作數的,你在家當然得聽我的!”
“嗯。”孟見琛應了句,沒和她爭論到底該聽誰這個問題。
小事兒上孟見琛都是隨便她鬨,大事兒上陳洛如有分寸,這點他很放心。
所以,讓讓她也無妨。
來日本的第三日,天氣轉陰,北海道開始下雨。
原定去小樽運河劃船的行程也隻能被迫取消。
陳洛如穿了一件和式浴衣,坐在酒店的廊下看風景,廊簷下一隻風鈴被吹得叮咚作響。
這座酒店依山而建,完完全全的和風,晚上他們睡在榻榻米上。
“哎,今天不能出去了。”陳洛如感歎道。
孟見琛拿了一件毯子披在她身上,說道:“外麵涼,彆吹風,當心感冒。”
陳洛如:“這天氣不會感冒的!”
可孟見琛不由分說,將她整個人抱進了屋裡,並且把門關得嚴嚴實實,一點兒風聲都不漏。
陳洛如撥弄著矮幾上的招財貓小擺件,問道:“我們今天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孟見琛漫不經心地問。
“我哪知道呀,”陳洛如小聲道,“製定旅行計劃是你的職責。現在下雨我們不能出門,是你的失職!”
“嗯,”孟見琛淡淡應了一句,“回去就給高騫扣獎金。”
陳洛如:“……”
顯然這行程是高騫訂的,若是他知道自己被扣獎金也不知道會不會怨她。
“行啦,高秘書也挺不容易的。”陳洛如偷偷摸摸靠近孟見琛,將腦袋靠上他的肩膀。
孟見琛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淺淺的蜜柚氣息,本是沁人心脾,這會兒卻夾雜了一絲甜。
“不出酒店,就做點兒彆的唄。”陳洛如抬起頭,輕輕吻了一下孟見琛的嘴唇。
這下徹底點燃了孟見琛的激情,很快她就被推倒在了榻榻米上。
那一天,他們都沒有出酒店半步。
陳洛如被他一次次地送上浪潮的最巔峰,到後來神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結婚這麼久,他們很少有這麼瘋狂的時候了。
他們一直都挺和諧的,但平日裡瑣事畢竟太多,不會像小情侶那樣日日搞得天昏地暗。
這下兩人在國外度假,徹底沒了束縛,重拾起了往日的熱情。
到了晚上的時候,室內一片狼藉。
備的東西也提前耗光了,可熱情還在蔓延。
偶爾一次而已,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當初為了懷孕,他們可是試了快半年,一直都沒消息。
這次也不會那麼巧的……陳洛如這麼想著,懶得去管這些事了。
完事之後她累得連手指頭都抬不動,她窩在孟見琛懷裡睡得很沉。
可誰知,回國後的第一個月,陳洛如的例假遲遲不肯來。
她越想心越慌,該不會真的又中了吧?
陳洛如沒有告訴孟見琛這件事,而是偷偷從網上買了個驗孕棒。
上次懷孕是在醫院毫無防備被檢查出來的,這次她有了心理預期,應該不會像上次那樣手忙腳亂了。
陳洛如在內心給自己打著氣兒。
她忽然發現她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麵她不想再經曆一次懷孕的苦,另一方麵她竟然又隱隱有些期待。
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她有時候偶爾會冒出一個念頭——如果再來一個孩子,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這種想法隻能在她腦中存在短暫一瞬間,她通常很快就會把它拋諸腦後。
陳洛如一早起床去了趟洗手間。
她深吸一口氣,按著使用說明一步步操作。
看到驗孕棒上的兩道杠,她腿腳一軟,差點沒撐住盥洗台。
她欲哭無淚,孟見琛真是一回生二回熟。她第二次懷孕的效率高得嚇人。
陳洛如將驗孕棒收起,忐忑地出了洗手間。
孟見琛已經起床,正坐在床頭穿衣服。
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孟見琛一邊扭扣子一邊問:“一大早誰欠你錢了?”
“沒有。”陳洛如在他身旁坐下。
孟見琛穿好襯衫,領帶還沒來得及打,就湊上去親了陳洛如一口。
“小朗昨天睡得挺好,沒有吵著你。”他說道。
“嗯。”陳洛如木木地點頭。
小朗夜裡有時候也會鬨騰,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保姆在照顧,可陳洛如偶爾也會起夜去看看他。
有時候保姆哄他沒什麼用,得她這個當媽的親自哄,小朗才肯乖乖睡覺。
“一會兒讓保姆抱過來喂奶。”孟見琛掃了陳洛如前胸一眼,似乎是回憶起了昨晚的某些旖旎片段。
換作以往,陳洛如肯定要罵他一句“鹹濕佬”才解恨,可今天她罵不出口了。
因為……
“我懷孕了。”語速快過腦速,陳洛如毫無防備地說了出來。
孟見琛打著領帶的手一滯,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你說什麼?”孟見琛握住陳洛如的肩膀。
“我又懷孕了……”這下語氣裡還帶了點兒哭腔。
孟見琛先是驚訝,再是短暫的沉默,接著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他猛地抱住陳洛如,興奮之情難以掩飾。
“你怎麼這麼高興?”陳洛如問。
“我不該高興?”孟見琛反問。
好吧,要是不高興好像更不合適。
隻不過她又倒黴了,嗚呼哀哉!
剛剛從育兒的勞累中解放出來,這下又掉進了一個坑。
如果這不是一場意外懷孕事故,那麼陳洛如鐵定會懷疑自己變成了某人的“生育工具”。
陳洛如將驗孕棒拿出來往他胸口一推,“都是你乾的好事!”
“嗯,確實是件好事!”孟見琛從方才就一直在笑,完全不“同情”她的遭遇。
“先彆吃飯了。”孟見琛道。
“啊?”陳洛如沒懂。
“我帶你去醫院檢查,”孟見琛把陳洛如的衣物拿來,“換衣服吧。”
小朗今早沒有吃到來自媽媽的早餐,因為爸爸媽媽背著他又製造了一個小寶寶,已經顧不上他了。
他坐在小床上哇哇大哭起來。
保姆慌了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早飯都不喂了啊?
去了醫院一查,果然是有了,剛剛懷孕不到三周。
不管陳洛如對這個孩子的到來有多麼意外,她都必須承認一件事,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已經存在了。
孟見琛忙著打電話報告雙方家長,電話那頭也是喜不自禁。
掛了電話以後,孟見琛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道:“又要辛苦你了。”
“這次生個女孩兒吧。”陳洛如感慨。
“嗯?”
“女孩兒在肚子裡應該會安分些吧。”她喃喃道。
興許是有了經驗,這個孩子的孕育過程順利了許多。
小朗看著媽媽的肚子一天天變大,漸漸意識到自己即將會有個弟弟或者妹妹。
他貼著媽媽的肚子,聽到那裡似乎有心臟跳動的聲音。
一下,又一下。
他莫名有些興奮起來。
“媽咪,”小朗問道,“它什麼時候到家呢?”
小朗學說話不過短短幾個月,很多話還說不利索,詞不達意。
但是陳洛如作為他的媽媽,對小朗的童言童語卻熟稔得很。
“再等半年多。”
“半年是多長?”
“很快。”
“太好了!”
兒子對於父母要生二胎的事接受得很快,快到超乎陳洛如的想象。
她之前在網上看人家說很多大孩對二孩的到來很抗拒,可到了小朗這裡並不是。
“它會是小妹妹嗎?”
“你希望是小妹妹?”
“嗯。”小朗點點頭。
這點兒倒是和孟見琛一模一樣。
孟見琛對於這個孩子的性彆,非常明確地表達了他的希望。
他想要女孩兒。
已經有個兒子,所以他希望再來一個女兒,湊成一個好字。
這樣的心情,陳洛如能理解。
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
每次她出門去給小朗買各種嬰兒用品,看到好多粉粉嫩嫩的女孩兒用品,都特彆嫉妒那些有女兒的家庭。
小朗是男孩子,不能滿足她的少女心。
可如果是個女孩兒,那就不同啦。
陳洛如一定會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做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公舉。
懷著這樣的期待,陳洛如耐心地等待了七八個月。
她的孕期反應並不嚴重,看來應該是一件小棉襖,很心疼她這個媽媽。
她沒有像懷小朗那樣嗜酸,而是愛吃甜的。
孟見琛沒有像第一次那樣一驚一乍,凡是營養師沒禁止的,他都會適量地滿足她。
懷胎十月後,生產很順利。
是個小女孩兒。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