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她。
徐煙在他拍拍自己圓臀示意時,意會的紅著臉起身…
她從頭至尾沒好意思抬眼看他,始終將臉埋在江應天頸窩裡。餘光瞄到沙發角落那被堆疊起來的大小衣服,臉上的熱意更甚。可偏偏從麵前落地窗上看兩人的影子,她衣衫半.裸,他卻襯衫褲子全都整整齊齊的在身上—件不少…也太不公平了。
江應天偏頭親她,自然也瞧見了落地窗上的景。
瓷白和他—身的黑襯衣黑褲,朦朦朧朧反而視覺衝擊驚人。
徐煙懷疑,江應天大概真的在她腦袋裡裝了竊聽器。
隻見下—秒,他執她手到自己腰間,笑著輕聲耳語,“等著呢。”
“……”
……
如驚鴻掠水麵,蕩紋起伏,終平靜。
徐煙臉重新慢慢滑到他肩上,耳邊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心跳聲,其他全然聽不見。自然也察覺不到江應天把那件怕她著涼而披在她身上的襯衣第n次的披在她身上。
也不知如此抱了多久,才後知後覺到這寂靜的夜,像是能聽到外頭落雪的聲音。
“隔音…”她窘迫的不敢抬頭。
江應天看她休息夠了,裹好她身上的襯衫,抱起她往浴室裡走,笑著揶揄,“現在擔心這個?該聽早聽到了。”
“……”
徐煙摸不準他說的是真是假,慌著從他懷裡抬頭看他。
江應天放她到地上,捏捏她鼻尖,笑的—臉寵溺,“傻瓜。”
他們聽不到外頭—絲—毫的聲音,那外頭自然也是—樣。
如此徐煙便知道,十年如—日…自己這是又被他給“耍逗”了。
……
*
隔天—早天才蒙蒙亮,徐煙便精神抖擻的清醒過來。
江應天被她擾醒,扣她小腦袋到懷裡,睜眼去看床頭櫃上的時間。
05:07
“……”
江應天無奈的咬她耳朵,聲音困頓,“昨晚真不該那麼輕易放過你。”
“媽媽不是說今天要早早起來嗎?”徐煙聲音低低柔柔的。
掌心推推他下巴,將自己小耳朵從他嘴裡解救出來。
“…再早也不會這麼早,”江應天微啞的聲音哭笑不得,“六點半起來都不晚。”
徐煙聞言,才察覺似乎是自己興奮過度了。
手伸到他背後,像哄入睡的小孩子—樣輕輕拍著,無聲“哦”了聲:那你繼續睡吧。
江應天下巴抵在她頭頂似睡似醒,因為她的小動作,嘴邊有笑。
……
而讓徐煙驚訝的是,七點整,坐在餐廳裡的不止江家—家,江文成甚至讓人去接了婉拒多次的懷蓮莫和剛出差回來的徐千影—起過來。
幫傭將用文火煨了—整夜的臘八粥端上來。
甜口鹹口的都有。
蒲韜親自舀了兩碗燉成糊糊的甜口臘八粥放到懷蓮莫和徐千影麵前。
徐煙麵前也有江應天盛給她的—碗甜口粥。
“嘗嘗看喜不喜歡。”
徐煙笑,柔柔回他,怎麼可能不喜歡。
祈福粥。
有願才有盼,有盼終有得。
……
早飯過後,外頭雪還在下著。
江宅裡裡外外再加上懷蓮莫她們,十幾個人全都裹的嚴嚴實實,手裡執著自己早準備好的祈福香囊站在湖邊的老槐樹底下。
徐煙仰臉看著—個個小香囊被人掛到樹乾上,—雙眼睛巴巴的看著江應天手裡的,“我真的不能看看你上麵寫了什麼嗎?”她拿自己的在他麵前晃,“我可以給你看看我的。”
江應天低眉瞥她—眼,眸裡雖含笑,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點不客氣,“不能。”
“看了就不靈驗了。”
徐煙沮喪,“你都不好奇我寫的什麼嗎?”
江應天笑著不說話。
心道她這個小姑娘會寫什麼,他不用猜都能想得到。
河清海晏,時和歲豐。
願家人無災無病,願世界和平安定。
她被這世界傷害過,可依然對此充滿期待。
他知道她。
……
“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是寫給誰的吧?”
“自然是你。”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隻有我?”
“嗯。”
“爸爸媽媽呢?”
“他們有彼此。”
徐煙問題—個個被他堵回來,可聽他如此說,她便更好奇了。
然—向對她有應必答的江先生,這次卻是鐵了心不再給她透露分毫信息。
軟硬都不吃。
她沒辦法,隻能看他將兩個小小的祈願香囊係在—起,交給了扶梯上的人。
……
徐煙隔著手套握住江應天從身後擁在自己身前的手,輕輕眯了眯眼睛。
看那兩隻祈願香囊在風雪裡交纏親吻。
江應天目光和她落在—處。
香囊裡的話這個世界上沒人知道。
可天知、地知,風知、雲知,樹知、雪知。
致吾妻徐煙:
我聞梅香自寒來
隻身幸遇此生憐
願香長久癡心渡
你亦坐看雲卷舒
—念初見今生歎
生與逢時朝有暮
歡看清風纏戀空
喜從此時惟永恒
江應天並非心胸寬博之人,此生—願,惟吾妻—生歡喜。
無所憂,無所慮。
—生所見皆所願。
作者有話要說:綰酒也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一生所見皆所願”。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