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
再萬全之策也可能因為一些始料未及的東西而變成畫脂鏤冰。
“事與願違,如之奈何。”
她低頭拿左手握住江應天右手,十指交叉上,再抬頭看他柔柔一笑,“天不遂人願不才是老天爺的常態嗎?”
你已經為我做了你所能做到的一切最完美和完全的東西,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和感動,所以千萬不要因為這個而難過。
夜裡溫度比白天低,此時已然是零下了。
徐煙剛出來時被暖風吹的還熱乎乎的衣服,這會兒已經完全涼下來。手和臉也是。
江應天察覺出這個,緊握了握她的手。
“我們先回家。”
徐煙無他,溫順點點頭。
金鴻從徐煙出了咖啡廳便就跟了出來遠遠站在離兩人十幾步的地方,非禮勿視的等著兩人膩歪完。
後見江應天牽著徐煙給自己點頭致意,是要離開的意思,她給兩人揮了揮手。
等他們上車離開,金鴻才把視線又轉到不遠處坐在圖書館底下四五十級台階中間的那道黑影上。
從兩個多小時前徐煙從裡頭出來,那小子就在那坐著了。
金鴻眯了眯眼睛,從小到大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四肢太過發達,所以腦袋真的變得簡單了?
不然怎麼無論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通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江老板雇她來保護自己老婆以防被這個喜歡她的男生騷擾,可為啥她總覺得事情並沒這麼簡單呢?
金鴻看了黎清一會兒,見他也從台階上下去走了。
才聳聳肩,哼著歌也離開了。
算了算了,拿錢辦事。
做好她分內工作就得了。
*
鉑鑰公館。
徐煙等江應天開門,人剛跟著進去關上門,燈沒開,人也沒來得及脫衣服換鞋,甚至包也還在身上掛著呢,就被江應天一隻手摟在腰上提起來,另一隻手扶在頸後,被迫著仰臉承受著兩人有史以來,最為“氣勢洶洶”的一個吻。
徐煙整個身子被他提抱著,雙腳懸空沒有著力點,隻能下意識用雙手緊緊攀著他的肩,稍稍穩著自己。
他和她重重吮著彼此的嘴唇,像是要借此來疏散這一個星期分開時的思念和想念。
而除此之外,徐煙更是知道他心裡為此事的擔憂和不痛快。
她雙手從他肩上滑到他頸後,閉著眼睛,用力的抱住他。
認真的,耐心的,熱情的,回應著他的吻。
……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徐煙終於在江應天再想勾著自己舌尖過去時,“唔”了聲,逃開了。
她不知道隻是接個吻都能這麼的累,甚至累的不再有力氣去抱他,收回雙手蜷在胸口,呼吸不穩的將臉靠在他頸邊閉著眼睛休息。
懸空玄關櫃底下的感應燈並不甚明亮。
沒開燈的屋子,晦暗不明。
江應天的呼吸也不大穩。
可即便如此,他仍偏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將唇一遍遍印在她的頭發上,額頭上,鼻梁上,甚至耳朵臉蛋人中嘴唇上。凡是可以親到的地方,他都沒放過。
徐煙休息好了,偶爾會在他吻到自己唇上時,輕輕的回吻過去。
可還是會在他想要再深入時,輕笑著偏頭逃開。
“不累嗎?”她在熱息又遊移到自己耳下時,瑟縮了下,晃晃自己仍舊懸空著的兩條腿,小聲撒嬌道,“你先放我下來。”
“好,”江應天靠在她耳邊低聲答應著,“乖乖叫我一聲,我就放你下來。”
“…江先生?”她試探道。
江應天頓了頓,失笑,“不是。”
“……”徐煙因為他這磁聲一笑,心跳快了數倍,“…江應天?”
他抿了抿她耳垂,再笑,聲音更低了,“也不是。”
徐煙因為他動作,畏癢的隻能更往他懷裡縮。
混沌的腦袋裡,隻能想到兩個字。
應天。
便是當初兩人相親那天,他送她離開時說的。
旁人徐煙從沒覺得有什麼,可她卻一直覺得去除姓氏直接叫他名字,總會讓她莫名有種羞恥感。
她私下其實偷偷練過很多次,可愈練愈覺得如此……
“怎麼不說話?”偏偏名字主人不自知,聲音再靠過來,“等著呢。”
以往自己能躲過這一截,徐煙自知不過是他手下留情罷了。
他這樣的男人,一旦下定決心,必定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舍得在他強撐著不痛快來逗自己,以此來平複著林風這件完全脫控的事的不安和擔憂時,還故意假裝不知。
徐煙拿臉在江應天肩膀上的毛呢麵料上輕輕蹭了蹭,以奢望自己快燙熟的臉能夠稍微的降一降溫……
如此這個時候,徐煙隻慶幸他沒開燈。
不至於看到自己已然媲美紅絲絨蛋糕的這張臉。
好一會兒。
她雙手重新摟上江應天脖頸,將唇靠在他耳邊輕輕柔柔的叫了聲:
“應天。”
作者有話要說: 江爸江媽果然適合膩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