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夫人馬上道:“你現在就去雲府養傷,我這就去靈者營。”雲夫人陰沉沉說,“我再如何,靠著先夫,我也有點臉麵,她要是真這麼我行我素,絲毫不考慮我這個做娘的,我就一頭撞死在靈者營麵前!”
她好像是真怒了,眉宇間帶著偏激和不正常,好似真的做得出來撞死在靈者營麵前的事。
雲霄海:……
雲霄海這時真切地被嚇到,雲夫人掐著手指:“我反正也沒想頭了,她毀了你,就是毀了我下半輩子,我一定不會要她好過。”
說完,就要出去。
動作這麼快,不知是為雲霄海出氣,還是為自己出氣。也許兩者兼而有之。恨意和怒氣,是雲夫人一切的動力。
雲霄海想的是私下解決,他沒想到這個發展,難道她要追過去在靈者營打雲塵影?
這可是家醜,他平時在外都不會說那麼露骨。
雲霄海想攔,卻攔不住,隻能看著雲夫人帶著怒氣走了。
關鍵時刻,街角出現一個人,灰色錦衣、麵容威嚴,是雲二叔。
雲二叔沉聲道:“你想去哪裡?”
雲夫人見了他,帶著怒色的陰沉麵容如春風化雨,這雲二叔和海兒,可是她後半生的依靠,她對他們父子,是能多溫柔就多溫柔的。
“二叔。”雲夫人跟著自己孩子叫雲二叔,“二叔,你不知道,雲塵影居然……”
她把那些事說了一遍,又憂心忡忡道:“她太過分了,沒點子良心和親情的東西!”又軟了語氣,“二叔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她,斷然不會毀了海兒的前途。”
雲夫人以為這樣說,雲二叔就會高興。
可惜,她都舔成這樣了,雲二叔臉上還是沒有喜意:“不必了,你不用去,你好好在家裡待著吧。”
雲二叔冷冷看向雲霄海,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他現在不去靈者營也是好事,去了乾什麼?去了再在靈者營整天睡大覺?
雲二叔是要密謀得到雲府的一切,乃至更高的一切,可他也認為他需要後繼有人,眼下,雲霄海成了什麼樣子?
他真是糟心。
雲霄海看到父親的眼光,頭縮了縮,連痛都不敢叫。
雲夫人卻忐忑不安,這……二叔咋這樣呢?
他不要她幫海兒,難道是因為雲塵影的做法,二叔寒心了?
雲夫人好怕自己後半生沒有著落,她不停討好雲二叔:“二叔,都是我的錯,我教女無方。”
以往一向高高在上的雲夫人,在雲二叔麵前溫柔、極儘討好之能事。
她說:“您就放心吧,海兒該有的,一點點都不能少,海兒是有大出息的。”
雲二叔現在隻想教訓雲霄海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他覺得耳朵邊飛了隻嗡嗡嗡的蒼蠅,壓著怒火:“不必,你不必去,你待在家裡就是對他最好的事。他現在不成器,不去靈者營也好。”
現在雲塵影明顯態度轉化,雲夫人現在要是去外麵鬨開,就是逼得雙方沒有回轉餘地。
雲二叔目前不想這樣的事發生。
可惜雲夫人領會不到。
她幾乎揉爛了手帕,討好地說:“沒有,海兒進靈者營才是最重要的,海兒多好的孩子啊……”
雲二叔終於忍不住了,暴怒道:“好?”
他指著心虛的雲霄海:“他好在哪裡?日日在外招貓逗狗,眠花宿柳,青樓的老鴇都到我這兒要了幾次賬!連兔兒爺他都搞!他好個什麼東西,你再慣著他?”
“明知他是這個貨色,你還幫他,是怕他成器對吧?你生怕害不死他!”說到這兒,雲二叔也懷疑,這雲夫人不會故意養廢雲霄海的吧?
但片刻,他就打消這個疑慮。
這麼多年,這個瘋女人是沒有一點理智的,他看得清楚,她既瘋蠢、又對自己女兒沒有理智,無法清晰判斷事情真相,還總討好自己,這種人,其實最好控製。她瘋的點都帶著懦弱和遷怒的影子。
雲二叔唯一沒想到的就是,她慣壞了雲霄海。
雲夫人被雲二叔誅心說是故意的,她可真是傷心,她對海兒的心,比什麼都真。
雲夫人哭道:“二叔,我怎麼會那樣?海兒是我後半輩子的依靠,我疼還來不及,愛還來不及,我怎麼會故意害他,我是為了他好啊。”
雲二叔聽著她的聲音就煩躁。
不想她管吧,她覺得沒有依靠,要哭嚎,要她管吧,她一個蠢貨能管什麼?
雲二叔盛怒之下隻能順著她的意思口不擇言道:“你疼他做什麼?他是我的兒子,又不是你的兒子,你真要疼,你去疼你自己的!”
彆再耽擱他管教這個不成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