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鐘言的院子裡有廚房,婆子見她回來。
立刻就煮。
關玉兒將禮物給了下人幫忙帶給鐘老爺和鐘夫人,又獨獨給鐘言的母親買了個見麵禮品。
鐘老爺與鐘太太對這個女兒的朋友並不看重,連出來見個麵都沒有,下人收了禮說了句代謝。
鐘言是三姨太的孩子,又是個女兒,鐘老爺不怎麼看重,就連出國留學也是隨隨便便同意,當然,錢財是三姨太自己出的,她嫁妝豐厚,錢財還挺多。
三姨太一見關玉兒就兩眼放光,連忙問了問她有沒有嫁人。
“你瞧瞧,玉兒都嫁了人!人家這麼年輕就嫁了人,鐘言啊鐘言!你就拖吧,到時候沒人要你!”三姨太心直口快,想來已經想把這個女兒嫁出去想到急切,“玉兒呀,你們這樣要好,從前她在學堂也沒有帶同學朋友來玩,你勸勸她呀!嘖嘖!你瞧瞧她什麼打扮?跟個男人似的,又遺傳她老子的身高,一個女孩子長了這麼高挑,相親的幾家少爺都比她矮,婆家嫌壓不過,長得高的男孩子還是長得矮的,她自己也挑不上,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玉兒你幫伯母勸勸她呀!”
關玉兒滿口答應,鐘言費了好多口舌才從母親的催婚中逃脫,與關玉兒吃了一場飽飯,再備了床讓關玉兒一塊午休。
關玉兒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床架,這鐘言也忒自來熟了,這才剛認識,不僅請了她吃飯,兩人還躺在一個枕頭說起了悄悄話,但是她從小到大沒有格外親昵的姐妹,從來是一個人睡,也沒個人說悄悄話,突然有個女孩子和她一起睡,她感到格外的新奇,感覺很有意思。
“相親了好多次,我都要對男人麻木了。”鐘言說。
關玉兒立刻安慰她:“都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都修了這樣久了,這輩子還這樣長呀,言言耐心等,那個人肯定會出現的。”
鐘言轉頭看了她一下,隻見關玉兒規規矩矩平躺著,雙手往薄毯子裡打出,臉蛋、耳朵、脖頸都精致而白皙,更個玉雪娃娃一樣,喊她“言言”還軟綿綿的,不知道她的丈夫是什麼樣的,竟然這樣有福氣。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怎麼著都想捧在手裡。
“你先生可真有福氣,娶了你這樣一個大美人,我要是男人,肯定死皮賴臉的追求你!”
關玉兒被誇得臉紅了一下,她特彆喜歡彆人誇她,她象征性的謙虛了一下:“哪裡有呀,我先生福氣一般,我也一般。”
鐘言噗嗤一聲:“玉兒怎麼這樣軟軟的呀,好想戳戳你的臉。”她說著輕輕地戳了一下。
關玉兒第一次有這樣直接的朋友,她臉紅紅的,反擊似的輕輕推了她一下,鐘言起了玩心,過去撓她胳膊,關玉兒立刻就是笑得前俯後仰、麵紅耳赤,連忙求饒。
女孩子隻要玩鬨起來,熟得也快,關玉兒年紀也不大,鐘言在外求學多年,沒那麼多女孩子的規矩,一下子把關玉兒帶得丟了大家閨秀的矜持,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玩鬨,都誤了午睡。
時辰不早了,二人就起來梳洗,鐘言頭發短,片刻就梳洗完畢,隻拿了本書在旁邊看,等著關玉兒。
“這是什麼書呀?”關玉兒瞥見那書的封麵,是本英文,“是英文書?”
鐘言笑笑:“故事書,裡邊的故事可有趣了,玉兒想不想看?”
關玉兒懨懨道:“我看不懂英文,沒有學過。”
“我教你呀,如今英國的商貿理論算是頂尖了,你要是學了英文,可以看懂更多!我還要特彆多的故事書,有童話書,還有一些偏僻的冷門書,種類比國內的多呢!”
關玉兒有些躍躍欲試,但是又有顧慮:“可是教人學語言,如授孩童咬文嚼字,特彆辛苦。”
鐘言笑道:“這些都特彆容易,也不辛苦,我剛好怕忘了這門語言,如果教會了你,咱們可以一起說,也免得荒廢了!”
關玉兒心裡通透,知道她怕她不好意思才故意這樣說,教人一門新語言可不會簡單。她想著言言可真好,她也得想個什麼好的技能回報於她,但是思來索去,她隻有撒嬌的本事最大,彆的暫時沒想到。罷了,暫且擱置著,反正好好對她就是。
…….
方金河等了一個中午,快到上班的點了,才終於見著關玉兒回商會。
關玉兒和鐘言下了人力車,然後邊走邊笑邊說,還拉著手,開開心心地進了商會。
方金河思來索去,依舊不得其解,就這麼一個中午,吃了頓飯,兩人就這樣好了?女孩子都這樣?
還拉著手?他都在大街上拉過她媳婦的手!
接下來的日子方金河更是詭異,他看見關玉兒頻繁去找鐘言,那鐘言也是如此,幾乎一有空閒,就過來找關玉兒,兩人還把門關上,把通會長辦公室門也關上,在關玉兒辦公室裡,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做什麼。
兩邊的隔音一般,方金河時常聽見隔壁傳來銀鈴似的歡笑聲,他都能想象她媳婦笑起來的模樣,一定特彆甜!
他有點想問關玉兒在乾什麼,但又不希望關玉兒認為他是一個□□、霸道的丈夫,不給她什麼私人空間。
他琢磨來琢磨去,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這個鐘言該不會是個男人吧?
好像從來沒見她穿過裙子,都是一身中性打扮,這家夥該不會是男扮女裝,對他媳婦圖謀不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