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洪氏皺了皺,這與她想要的結果不大相同啊。
那田小娘子究竟做了何事惹得知縣夫人如此厭惡?
她出聲寬慰著,對樓下也起了幾許好奇。
因著她這一方距雕花憑欄最遠,便不好做出張頭探望的不雅之舉,隻能等著樓下那田小娘子再往前些,她好查看一番。
一樓大堂。
杜德禮身穿灰藍錦緞袍子,身量中等,麵色蒼白流浮,兩撇胡子呈八字,眼露著精光的看向那一排透明櫥窗與那新奇點心。
“好,好,這陸家酒樓果真如那小差役所說的富貴堂皇,新穎趣味啊。”
他笑眯眯的張著嘴,頗為趾高氣揚指著那旁路過的小福子便道,“你可是著陸家酒樓的小二,給老爺我找個包廂,再送上一些月餅點心來。”
被指著的小福子那張白嫩的臉蛋上此時嚴肅繃起,一雙烏黑的眼睛認真的看向眼前的富貴老爺,“我不是小二,我是酒樓的二掌櫃,這位老爺可訂桌了,還請拿出憑證來。”
“憑證,是何憑證?老爺我來酒樓還需要憑證?”杜德禮那張麵上立時目露陰沉,雙目瞪大,不悅的看向這小子。
齊承揚立馬心中暗喜,上前一步,暗含惡意的道,“杜老爺有所不知,這陸家酒樓規矩不同,需要提前訂下桌子方能上樓用食,否則就連老爺這般人物也不會容情。”
杜德禮心頭怒起,麵色一下陰鬱了起來,對著小福子大發怒火,“豈有此理,你可知道老爺我是何人,我在你家酒樓吃飯是你們的榮幸,小小長臨酒樓竟敢攔我,若今日你們酒樓的主事人不給老爺我磕頭賠禮便莫怪老爺我拆了你這酒樓。”
小福子渾身一抖,心中戰戰兢兢,但小臉卻是繃緊,倔強昂頭,隻咬牙堅持道,“這便是我陸家酒樓的規矩。”
“小子,爾敢如此欺辱老爺,小小仆役罷了,老爺我今日非要扒了你的皮。”
杜德禮怒氣大盛,揮手身後的壯實護衛便朝小福子抓來。
這方動靜自是惹得四周動蕩,百姓們見其身穿富貴,凶神惡煞,紛紛避散。
唯有小郎君小娘子亦或是不怕事的江湖人還留在原地看熱鬨,當然也有人想仗義執言,但卻被門外走來的一群壯實護衛威嚇的後退,不敢多言。
蕭天昊隱藏後方,唇間噙著淺笑,溫文爾雅,但那雙如溫潤的眸子裡卻泛著濃重厭惡。
杜鳳陽恣意搖扇,言語放肆,“我爹昨日在那溫柔鄉被掏空了,今日又早起這脾氣可不好,那陸家酒樓的小子可真不識趣,偏生的惹了我爹的厭惡,我爹可最不喜這規矩了。”
田婉寧嬌笑一聲,“杜家老爺真性情,是乃這陸家酒樓規矩太甚重,像杜郎君、蕭郎君這般人物若是來我田家酒樓定會被奉為上賓。”
說著,她眼含情意的往蕭天昊的方向微微一點,而後又嬌羞的縮回視線。
齊承揚不爽自己心上之人對彆的男人這般殷切,但一想到她暗地裡透出的這二人的身份便隻能暗自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