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這般小心的話,明火燃起來,熏的效果達不到,到時候香腸臘肉都得全毀了。江若男以前就知道有人熏鴨子,結果沒看住,起了明火鴨子全燒成了黑炭的。
所以她非常的謹慎,本來是讓幾個小孩兒來幫忙遞柏樹枝的,結果陳素芬非要來幫忙,她也不能拂了人好意,就是這嘴,實在是能說,從開頭到現在,就沒停下來過。
而且說得這些話,很多還讓江若男都沒法兒接。隻能嗯呀啊呀的應付過去。
好在陳素芬估計也就是想找人說說,並不強求她的回應,不管江若男怎樣興致欠缺,都是說的津津有味。記
“說到這兒啊,大河他媽才是更倒黴哦!”陳素芬也不管江若男聽沒聽,就竹筒倒豆子一般開了口,“宋家那傻姑娘宋新苗啊,偏偏又在這個時候要嫁人了,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哦!”
“你說大河他媽腿腳又不便的,家裡要是沒了這個小姑子裡裡外外的幫襯,這日子還能過嗎?更彆說又要調離營區,以後又要照看家裡,還得看著孩子上下學,大河他媽可苦了。”陳素芬說的是同情可憐的話,但實際上,卻也是從這些比自己還慘的人身上尋找安慰,表明自己還不是最糟糕的那一家。
“不過好在大河還是個懂事的孩子,不像我們建新,應該不會讓他媽多操心的。也幸好就這麼一個娃娃,不然多幾個,大河他媽怎麼操心的過來啊!”陳素芬感歎一番,說著說著話匣子就打得更開了,“不過這一個也不好。要多生幾個兄弟,以後過繼一個給那宋新苗養老,也不至於這樣把人嫁出去……唉,說到這裡,這也奇怪了。要說大河他媽,就算摔了腿,也不該懷不上啊!這麼些年,咋就這一個呢?一個孩子多獨啊,這以後要是……”
陳素芬絮絮叨叨,江若男習慣性當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的,但是這回她卻被吸引了注意力。
“苗苗要嫁人了?”江若男一愣,脫口而出,“怎麼想起現在安排她嫁人了?”
“啊?”陳素芬本來都習慣性一個人絮絮叨叨,忽然被江若男回話打岔,腦子裡亂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就笑了,“對,這事兒你還不知道呢?說是老家那邊有親戚相看,要給她找個依靠,以後老了也有男人有兒女靠得住。”
說著她心裡卻想著,怪說不得江若男跟宋家的關係好,這都叫上苗苗了,她還尋思是誰呢!可不就是那宋家傻妞兒嗎?
當然,既然江若男跟她親近,她也不會說什麼不中聽的話,隻是揀了些重點傳聞來說。
“前段時間不是跟宋隊長回了一趟老家嗎?就是說有親戚幫著相看,這回回來就已經是定下來了,收拾了東西回去年前就要結婚了!”
“這麼急?”江若男大吃一驚。
因為幾個孩子都上學去了,她跟宋新苗也有很長時間沒有怎麼接觸了,再加上改製的事情說下來之後,營區裡都比較亂,又臨近過年,家家戶戶忙著自己的事兒,她倒還真沒聽過宋家的什麼消息。
可宋新苗這樣一個貨真價實的傻姑娘忽然要結婚嫁人就夠讓人吃驚的了,更沒想到居然這麼快,簡直可以說是閃婚了吧?
“不是才相看了,怎麼就馬上要結婚了?”
相看、訂婚、結婚在鄉下也是有一套的。中間怎麼說都要有個時間差和緩衝期。
這個緩衝期,也就是彼此相互熟悉、仔細考量的時間。
真要一步到位,除非是肚子裡揣上了,不然誰家那麼趕?不合規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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