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烈應的乾脆,然後一聲舅舅再見,轉身就走。
蘇老師的表情無奈中透著無語,大外甥這用過就扔的態度真是太紮心了!
下午第一節下課,唐烈去了一趟辦公室,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張折疊的作業本紙。
“給你。”他把折疊的紙遞給李言。
李言接過紙,真誠的道了一聲謝謝。
掀開桌板,她小心的在桌子裡把折疊的作業本紙展開,第一行,寫著力透紙背的三個字,“舉報信”。
這三個字寫的力透紙背,能隱隱感覺到舉報人對於被舉報者的厭惡。
看完信,李言合上桌板。
現在隻差找一些劉文雅的字,就可以進行筆跡對照了。
叮鈴……這是晚自習下課的鈴聲。
學校一天的學習終於結束,班上的通讀生各回各家,寄宿生各回各寢。
回到家的李言,洗完澡,迫不及待的從書包裡拿出舉報信和劉文雅的作業本進行筆跡對比。
咦……字跡竟然不一樣!
李言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人家了。
正想再仔細瞅瞅,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然後是門鎖轉動的聲音。
哢嚓一聲,許繁穿著睡衣走了進來。
“舉報信拿到了嗎?”
李言苦笑一下,說道:“拿到了,可惜字跡不同。”字跡不同,就無法證明舉報信是她寫的。
“給我看看。”許繁走過去,拉了備用椅子在李言旁邊坐下。
他把舉報信跟劉文雅的作業本移到自己麵前,一頁一頁的仔細對比,看得異常認真。
燈光下,少年被水氣打濕的頭發,不複白天的根根分明,身上環繞著淡淡的濕氣和淋浴露的清香。
他神情嚴肅,嘴唇微抿,從側麵看去,少年的睫毛特像兩扇羽毛,偶爾眨動一下,反著細碎的光芒。
唐烈看了一頁又一頁,突然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找到了!
少年興奮的抬起頭,“我找到它們的相同點了!”
“哦,什麼相同點?”李言精神大振。
“你看!”許繁指著舉報信上的一處,“你看這個句號,再看劉文雅作業本上的句號,它們是不是一模一樣?還有問號,也很明顯!耳刀旁和走字旁也看得出是同一種筆跡!”
被他這麼一指,李言也看了出來。
之前她是被字跡不同搞的一下子灰了心,所以根本沒有仔細去觀察,現在被許繁一指出來,發現它們到處都是破綻。
雖然誰都可以模仿另外一種筆跡,但很多時候用同一隻手書寫,都會不由自主的帶上自己的小習慣,一般人很難避免。
看得出劉文雅寫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她記得注意字體,卻大意的忘了標點符號。
“這麼說,可以肯定舉報信就是出自劉文雅之手了。”
許繁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嗯。”
“厲害!這種小細節都能被你發現!”李言比大拇指,不愧是男主,從小就觀察力比彆人敏銳。
許繁臉上閃過驕傲,撇開頭,嘴裡假裝不甚在意,“切,小意思。”
視線轉動,少年突然看到李言敞開的書包裡裝著眾多的白色信封,他震驚的張了張嘴。
“那是什麼?”
李言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心裡暗叫不好,她剛才拿東西的時候,忘記把書包拉鏈拉好了。
這下全都被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