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彆墅,唐父唐母都在,看到蘇老師帶著李言進來,唐母一臉憔悴的站起來說道:“你就是烈烈的同學李妍,你好。”
“叔叔阿姨好,聽說唐烈同學病了,我過來看看他。”
“謝謝你能來,他就在樓上,我帶你去。”
唐母帶著李言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悄悄地打量李言,聽弟弟的意思烈烈對這個女孩有點不一般,她不禁有些好奇。
少女的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個子高挑、身形勻稱,說話落落大方,態度彬彬有禮,倒是顯得比一般的女生沉穩許多。
“聽你們老師講,上次烈烈生病是你送他去的醫務室,真是謝謝你了!”
“阿姨客氣,我們是同學,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真是個好孩子,烈烈能有你這樣的同學,我這個做母親的真替他高興。”
“阿姨誇獎了,其實我也很高興能和唐烈做同學。”
客套間,來到了唐烈的房門口,門口站著一個仆人,房門虛掩著。
“夫人好。”
“嗯,少爺有什麼反應沒有?”
“沒有,少爺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沒動。”
唐母神情一暗,眼底溢滿了自責、愧疚、擔心、難過。
“孩子,烈烈就在裡麵,勞你去陪他說說話,阿姨就不進去了。”
推開門,唐母示意仆人去給李妍倒杯茶送進去。
這是一間裝修簡潔的房間,裡麵的擺設不多,都是白色和淺灰色調,看著不像是未成年孩子的房間,更像是成年男子的臥室。
唐烈木木的坐在靠窗口的沙發,雙手輕輕的搭在膝蓋上,眼睛輕垂著看向窗外。
“唐烈。”李言輕喚一聲走過去,對方沒有絲毫反應。
一個多月不見,少年似乎瘦了許多,長長的劉海有幾縷落在眼皮上,他的睫毛很長,卻仿佛定格一般紋絲不動。
“小姐,請喝茶。”仆人給李言送來茶水。
“謝謝。”李言接過放在一邊,看著唐烈這個樣子,她哪裡還有心情喝茶。
“大姐,你家少爺從早到晚,就這麼一直坐這兒嗎?”
“是的,少爺隻要醒來,就會坐在這兒發呆,吃飯也是在這吃,累了就睡,醒了就坐這兒。”
李言突然問道:“那他會上廁所嗎?”
仆人一愣,少爺是自閉,又不是癱了,“會。”
李言想了想,“洗澡呢?是自己洗還是你們幫他洗?”
“我們準備好沐浴用的東西,少爺會自己洗,他不喜歡彆人碰他。”
“如果碰他會怎麼樣?”
“啊?”仆人不解,少爺都這樣了,她們哪敢強迫他。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
“您客氣,我先出去了,就在門口,您有什麼事叫我就好。”
等仆人出去以後,李言走到唐烈跟前,看了一眼門口,見門是關上的,她伸手抬起唐烈的下巴,視線湊近他的眼睛。
他的眼珠漆黑一片,仿佛兩汪被墨染黑的清泉,不知深淺。
“喂,唐烈!我是李言。”沒反應。
“唐烈,我知道你在愧疚,但是你姐的事錯不在你,你這樣隻會讓愛你的人傷心。”
“如果你真的那麼自責,就應該把你姐的那份精彩一起活出來,不然怎麼對得起她為你受得委屈?”
啪!李言不輕不重的扇了唐烈一巴掌,見他沒反應,又一隻手擰他的臉,然後兩隻手擰,然後加大力道擰,臉都紅了,還是沒反應。
“你看,我都特意跑來看你,你卻連個招呼都不給我打,也不請我喝口水,甚至都不看我一眼,你這樣,我們以後還怎麼做朋友?”
“唉,說了這麼多,口水都說乾了,你卻連個反應都不給,太沒意思了!你自己慢慢玩木頭人吧,我先走了。”
說了半天,李言表示無能為力,這位少爺的意識不是她能喚動的。
轉身往房門口走,就在她的手快要觸及門把手的時候,突然房間裡響起了小小輕脆的風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