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把藥吃下去後,他正準備返回去幫忙文素和圓圓,卻耳尖的聽到曲清悠默默的呢喃了一句:“哼~果真是近墨者黑吧?”
她的聲音很低,在武器相交的戰場上原本是應該聽不見的,可荀翊就是聽清楚了她這句埋汰。
如果是彆人來聽,或許會以為這是在說曲清染帶壞了他,可荀翊卻是知道,曲清悠這是在說文素的閒話!
“噌~”的一聲利刃破空的聲響,一股堪比數九寒冬的冷氣撲麵而來,曲清悠僵直了身子,一動不敢動,那刺骨的寒冷幾乎要將她的血液都給凍住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明明已經走開的荀翊瞬間拔出了不律劍,將劍刃對準了她的咽喉,一波波的寒氣從劍身上溢出,令人膽寒。
“你當我是聾子還是瞎子?哪次不是你先挑事?還有,你和曲清染之間的恩怨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你要再對文素這樣不陰不陽的態度,我不介意拜托下師尊和晁悅師叔祖跟沈朝夕掌門好好談談,看看她這幾年到底是怎麼教徒弟的,連尊師重道四個字都做不到了。”
荀翊的聲線極冷,輕如煙波浩渺,卻字字如針,刺人心肺,明明是堂而皇之的威脅人,可那不鹹不淡的語氣就仿佛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的平淡。
曲清悠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她知道這個少年是認真的,雖然他年紀比她還小,可到底是風歸遲掌門從小帶在身邊按繼承人的方式養大的,那種涵養和氣勢就不是她這樣的普通內門弟子可以比擬的。
何況他若是真把這件事捅到掌門那裡去,按照風歸遲和晁悅兩個人護短的性子,再小的一件事情都會被無限放大,到時候就算沈朝夕真想護她,那肯定也是護不住的。
見曲清悠終於收斂了咄咄逼人的氣焰,荀翊也不和這個小心眼兒的女人一般計較,他瞄了一眼曲清染,隻見對方咧嘴一笑,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荀翊知道這個手勢的意思,是誇他做的好極了的意思。
迅速回到文素和圓圓的戰圈裡,在接收到文素的信號後,他默默地朝著文素那邊靠攏,兩人背對背的站著,一邊應敵,一邊交流。
文素輕輕用後肩的位置撞了一下荀翊,問他:“跟她說什麼了?瞧你把她嚇得。”
雖然她也很討厭曲清悠的不識時務,可是她沒想到連一向淡漠的荀翊也被那女人惹到不耐煩了。
荀翊皺皺眉頭,想起曲清悠對她的埋汰,下意識的不想和她提起這些糟心的事兒,隻輕描淡寫的回答:“沒說什麼,隻是很煩她每次什麼事兒都要扯上你,好似彆人都是錯的,隻有她的對的,也不知是誰給慣的毛病?”
說完後,荀翊驀地回想起七人初初下山的那天,曲清悠眾星拱月、前呼後擁的歡送場麵,話說就她這樣的脾性,人緣會有這麼好嗎?他突然間覺得昆侖八派上下有眼疾的弟子怕是不少,如此這樣一來,他似乎任重而道遠啊。
聽了荀翊的話,文素忍不住淺淺一笑,其實作為一個醫者仁心的大夫,荀翊從某些方麵來說算是隊伍裡最寬容的一個人了,不然他不會在這個時候還給曲清悠那樣好用的丹藥。可是連他這樣的性格都能被氣到親自上前發黃牌,可見曲清悠這回做的事情有多麼不地道。
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個姿容豔麗的美少女,明明長得也很漂亮,身手也很好,可偏偏為了一個男人變得這麼死心眼,也不知是她天性如此,還是真的逃不開命運的桎梏。
想到這兒,文素喃喃自語般的低聲歎道:“還能有誰,劇情大神唄~”
她聲音清淺,還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感覺,可荀翊還是從這短短的一句話中聽出了些許嘲弄的意味,似乎命數如此,有種誰也無法違抗的悲哀。
可惜他沒聽懂那個新詞兒,不明白文素話語中的低落從何而來,於是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什麼神?”
他問的一本正經,倒叫文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總不能告訴他說。
——哦,就是命運這個介於a和c之間的二貨把她們給折磨的麵目全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