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兩人急匆匆地趕回南杭藥鋪。
待兩人端著一盒盒藥材去阿金那裡報道的時候,荀翊順勢把將軍府壟斷半月蓮,導致他們取回的藥材略有不足的事情說給他聽後,小小的阿金居然也憤而拍桌。
“他們有病吧?一天天的沒個消停,就不能讓人過幾天安生日子?!今日搶光了半月蓮,明日是不是乾脆連我城主府也給抄了?!”
阿金氣得直跺腳,然而再怎麼氣,他也沒法兒真的跟將軍府鬨騰起來,隻能一直罵罵咧咧的泄憤,一對狐狸耳朵呼扇呼扇的,小臉漲得通紅,跟熟透的蘋果一樣。
“將軍府經常搶城主府的東西嗎?”
文素順勢問了一句,阿金大約也是給氣到理智下線了,立刻滔滔不絕的開始數落起這些年將軍府和城主府那些相愛相殺的往事,他越說越激動,桌子拍得砰砰響。
文素越聽越覺得這個將軍府有問題,作為一個合格的男主角絆腳石,這類角色一般都擁有不遜於男主的能力,隻不過是時運不濟和沒有男主光環的關係,導致他們隻能成為踏腳板一樣的存在。而這個將軍府的將軍螭離,又是妖界守將,能力卓絕權利不低;又看寂殊寒不順眼,處處總與他作對,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頭號嫌疑人!
即使沒有旁人在一旁煽風點火,阿金還是被自顧自說的內容氣到火冒三丈,他看了一眼旁邊打開的半月蓮,更是覺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要是沒有將軍府鬨得這一茬,他或許也就算了,畢竟他也沒苛刻到那種地步,可隻要一想到將軍府乾的事兒,他的火氣就蹭蹭蹭往上飆,怎麼也壓不住,再看著那盒半月蓮,仿佛城主府是撿了將軍府不要的劣等貨色一樣的令他無法忍受。
“不行!這事兒我必須和家主大人通報一下,將軍府這些年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他螭離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要知道家主大人才是滄堺城城主,他一個守將居然還蹬鼻子上臉了?!”
阿金跳下椅子就要往寂殊寒的書房裡奔,文素和荀翊雙雙對視一眼,立刻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彼時寂殊寒正好也剛剛回來沒多久,他獨自坐在書房裡回憶著麵見殷祁時候的點點滴滴,殷祁的一舉一動依然和往常一樣喜怒不定、難以揣測,這和他平時的作風並沒有任何的不同,可恰恰正是這種看不出異常的表現讓他心中存疑。
他是真的一點兒也沒察覺到自己的問題嗎?
雖然這樣的想法很有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感覺,可是麵對一個神一樣的對手,寂殊寒從來就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可以隻手遮天、瞞天過海,相反,殷祁越是這樣不動聲色,他就越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
若是殷祁真的在給他下套,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寂殊寒頭疼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打從一開始,殷祁讓他監視那群仙門弟子的任務就已經讓他很匪夷所思了,還命他找一切機會挑撥曲家姐妹反目成仇,直到現在他也琢磨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直覺告訴他絕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那般簡單,然而……饒是他再如何機敏聰慧,殷祁的行為也依舊讓他摸不著頭腦。而且最重要的是,眼下若是曲清染真的落在他的手上,那麼他們的營救難度就直接上升到比大海撈針還要不可能了。
就在寂殊寒煩躁到頭發都要白了的時候,阿金氣衝衝地帶著文素和荀翊直接衝進了他的院子裡,阿金就站在門口,雖然依舊規規矩矩的敲了敲門,可是那話裡掩飾不住的怒氣連屋裡的寂殊寒都沒法兒無視。
對於阿金的反應,寂殊寒熟悉的很,隻要他呆在妖界,三天兩頭的就能聽到這孩子找他一通的抱怨。
原本因為殷祁的事情不是很想見他的寂殊寒,抬頭卻看見門外熟悉的影子,是文素和荀翊。想起今天還沒有給兩人說明下調查情況,寂殊寒隻能撐著額頭擺手讓他們進屋回稟。
阿金一進門就一改剛剛氣到跳腳的模樣,換成了一副被欺負到委屈不已的可憐寶寶表情,飽滿的眼淚在眼眶裡懸著,要掉不掉,看起來楚楚可憐到了極點,文素都要被他這一秒鐘掉淚的神奇能力拍手叫好了。
文素和荀翊就站在門外,寂殊寒耐著性子聽完了阿金的告狀,伸手在他的腦袋上用力揉了揉,安撫道:“知道了,彆和那些野蠻人一般見識,去把季白和阿紫叫進來,我有事吩咐他們。你自去忙你的,這事兒我有分寸。”
阿金委屈巴巴的看了寂殊寒一眼,撇了撇嘴,到底沒敢繼續上眼藥,隻能點點頭退出房門,吩咐文素二人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