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某與戰神表妹(7)(2 / 2)

王憐花會的東西很多,但我感興趣的隻有易容,他雖然有些遺憾,卻也沒有說什麼,給我留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讓我先學習基礎,他過幾天會再來一趟。

我擺擺手,放他離開。

外間婆子睡得很香,也有可能是暈過去了,我沒管她,點了根蠟燭翻看起那本小冊子。

小冊子很薄,寫的東西倒多,隻是翻開並不是易容的內容,而是一些散亂的藥方,翻過那一部分,才是講易容的,內容不算多,隻是講了個大概,譬如說少女的肌膚該如何製作,成年男子的麵皮又需要用到什麼材料,哪些材料可以做得很逼真,哪些材料雖然好用卻有毒性,還有一些擬聲的竅門。

我手頭上暫時沒有材料,擬聲倒是可以學學,換了旁人要琢磨一些時間,但我對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掌控程度都很高,不多時就能對著冊子上的內容擬出一些和我自己全然不同的聲線了。

但想做到王憐花那樣擬出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想來是條漫漫長路。

我一點都不灰心。

畢竟誰練武沒卡過瓶頸。

就這麼過了兩天,這兩天裡我除了在沒人的時候偶爾練練擬聲,就是讓林詩音替我打掩護,去找李慎陪他說話。

我以前覺得那些閨閣婦人的日子過得一定很好,做姑娘時每天無所事事靠父母兄弟養活,出嫁之後順理成章吃相公的,不像貧苦人家需要乾活,十指不沾陽春水,生下來就為享福,甚至有些不太瞧得起這些人,現在才發現這日子也不是好過的。

不是誰都能在大宅子裡悶上一輩子的。

前幾天我甚至都聽見林夫人跟林大人在商議我跟林詩音的夫婿人選了。

十三四歲,夫婿人選!

帶著這點不忿的心情,我又來到了李慎的院子。

和林詩音一樣,李慎也見過我用輕功,不光是輕功,我還在他麵前用過武功,雖然隻是徒手碎西瓜那種街頭賣藝都不好意思拿出來的小小把戲。

不過這次和以往不一樣,我來的時候李慎的房間裡有人在,我沒進去,在外麵聽了聽聲音,發現是李恬。

李恬沒跟李慎說彆的什麼事情,隻是叮囑他好好溫書,再過十來天就要殿試,最重要也是最需要注意的一點是,考試的時候要低調,因為他就是那個時候考完了提前交卷,被上麵的皇帝注意到,然後好好的一甲第一也就是狀元就被點成了探花郎。

我頭一次聽說這樣的內幕。

李慎也很驚訝,問道:“排名竟可擅改?”

李恬似乎無意說太多,歎了一口氣,說道:“當時宮內通報點我鼎元,我又豈會聽錯,隻是金榜出宮,我的名字就落到了第三,許是陛下不喜我殿試時行徑輕浮。”

李慎說道:“陛下不像是不喜大哥,也許陛下當真以為探花之位比狀元來得瀟灑。”

李恬苦笑了一聲,說道:“倘若不是父親,狀元和探花對我來說區彆也不大。”

李慎就不說話了。

李恬歎了一口氣,又寬慰了李慎幾句,讓他臨考前放鬆心情,發揮應有實力就夠了。

李恬離開了。

我輕手輕腳地推開門。

李慎站在書桌前,正在心不在焉地研墨。

我走到他麵前了,他都沒有看我一眼,眼神直愣愣地盯著硯台,我拍了他一下,把他嚇了一跳。

李慎也不生氣,隻道:“剛才大哥來了一趟。”

我點點頭,說道:“我聽見他跟你說話了,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李慎放下手裡的墨條,長出了一口氣,歎道:“我原本以為科考隻看才華高低,不想竟是要看天子心情。”

我倒不覺得奇怪,久居上位的人總是隨心所欲的,彆說換個排名,就是讓狀元去養豬,探花去喂雞,誰還敢忤逆是怎麼著?

但我現在站的是李慎的立場上。

我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說道:“你彆灰心,往好處想想,也許你考不到三鼎甲呢?”

李慎彎了彎嘴角,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說道:“我知道你想逗我開心,放心吧,我沒事。我不會灰心的,假如這次真的考不到三鼎甲,這功名辭了也就罷了,隻是怕你到時候看不成跨馬遊街,跟我哭鼻子。”

我任由他摸我的頭發,心裡卻明白,他怕的不是我哭鼻子,而是他爹。

老李探花年輕時候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當年他落到探花之位本就爭議很大,卻不想得意了一輩子的大兒子又得回來一個探花,旁人生個兒子能考上進士都要燒香,老李探花卻被氣到生生吐血,可見已經膈應了探花兩個字一輩子了,這回李慎再考,想來哪怕隻是個二甲,都比再拿一個探花好。

看著李慎臉上的愁色,我都有些替他發愁了。

當然,假如這件愁事被今科舉子們知道的話,李慎可能走不出考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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