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握住了。
“不難受了。”薑零染趁著他的手勁坐起了身:“你怎麼來了?”
燕柒聽她嗓音乾啞,兩頰紅紅,眼睛裡的迷糊勁沒散,很是疲倦的樣子。
拿了個團枕墊在她背後,憂忡道:“晨起就聽說你病了,我擔心,過來看一眼才能放心。”
薑零染笑道:“就是尋常風寒。”
燕柒點了點頭。想到什麼,眉頭稍稍舒展,唇邊漫起了些笑意:“高得盛再有半個時辰應該能到我府裡,然後再來你這裡。”
薑零染怔了下,嘴角幾次開合,才道:“他來乾什麼?”
“今日是九月初六。”燕柒剛舒展的眉頭又皺起來:“可真是病糊塗了。”
薑零染知道是九月初六。
但但她真沒想到能在這一日等來聖旨。
或者說,她不敢相信。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再經波折的心理準備。
愣了會兒,眨眼看著他道:“你沒騙我吧?”
燕柒聽了這話,莫名的心頭發酸。
捏了捏她的臉頰,笑問道:“騙你有什麼獎賞嗎?”
薑零染又是愣了會兒,道:“那你怎麼還不回去準備?”
燕柒道:“不著急,還有半個時辰呢。”
薑零染蹙眉道:“可我要更衣。”
燕柒聽著這委婉的逐客令,笑了笑,起身道:“那我待會兒再過來。”走出幾步,扭頭問道:“用不用我替你選衣服?”
“”薑零染無奈的看著他:“出去彆被人發現了。”
燕柒眉尾下垂,懨懨的“哦”了聲,走了。
薑零染看著他的背影,輕笑了下。
起身梳洗穿戴自是不提。
半個時辰後,大虎傳消息進來,說高得盛進了隔壁的府門。
薑零染聽著,心頭便有些發緊。
腦子的昏沉勁兒還沒消,她忙灌了杯涼茶,醒神。
神是醒了,可愈發的緊張,手心裡全是汗。
廂竹看她神色緊繃,皺眉道:“姑娘,您沒事吧?”
薑零染搖了搖頭,深深的吸氣,呼氣。
等到膝蓋跪在石板地上,薑零染更緊張了。
高得盛念了什麼,她完全沒記住,幾個呼吸後,聽到高得盛甚是和氣的道:“文靖侯,接旨吧。”
薑零染倏的屏息。
微微抬起了頭,一眼瞧見的是高得盛手裡捧著的明黃卷軸。
心頭砰砰的跳的更快,她極緩慢的勻了口氣,才磕頭接旨。
高得盛在隔壁已經得了燕柒的話,知道薑零染病著,看她磕了個頭,意思到了,忙就示意廂竹把人扶起來。
薑霽不在府,隻好是薑零染來招待。
高得盛卻不敢勞累薑零染,笑吟吟的婉拒了:“多謝文靖侯,隻是灑家還要回宮複命。”說著笑了聲,親和的語調中又多了些恭敬:“皇上和皇後娘娘都等著消息呢。”
薑零染便不強求,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荷包。
這次高得盛沒有拒絕,大大方方的接下了:“這荷包帶著喜氣兒,灑家就卻之不恭了。”
“謝文靖侯賞。”
薑零染頷首,含笑道:“高公公客氣了。”
高得盛走到二門,就極力的讓薑零染止步,薑零染推脫不過,讓廂竹去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