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零染皺眉,原來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四處遊曆的。
年過半百,孤苦一人,不可謂不可憐。
王瞎子聽二人一時都沒了話,猜想是自己的話讓他們覺得過於沉重了。
笑了笑道:“你們家大業大的,名下的鋪子必然不少吧?有藥鋪嗎?”
“有一家藥鋪。”薑零染不解道:“不過,王老先生為何這麼問?”
王瞎子一聽說有藥鋪,臉上笑意更真誠了,肘子也不吃了:“不知缺不缺坐堂大夫啊?”
薑零染聽到這兒有些明白了,抿笑道:“王老先生不妨直說。”
王瞎子覺得薑霽這妹妹鬼精鬼精的。
嗬嗬笑道:“我覺得你們兄妹不錯。若是你家藥鋪子裡還缺大夫,我就留下不走了。”
“月錢也不用多給,夠我打酒喝就行了。”
薑零染笑道:道:“若是王老先生願意,我們自然是非常歡迎的。”
“不過,我以為王老先生更喜歡遊曆的。”
“誰會喜歡居無定所?”王瞎子搖頭歎息道:“我之前那是為了找血葫蘆草,現在找到了,自然就懶得瞎逛了。”
說著又問道:“不知東家給多少月銀?”
薑零染聽他的稱呼,無奈笑道:“那不知王老先生覺得多少月例夠喝酒?”
王瞎子認真的想了想:“二十兩銀子。”
薑零染點頭道:“好。”
“東家真爽快。”王瞎子並不清楚京中坐堂大夫的月例,但他開口要二十兩,不算低。
薑零染抿笑道:“王老先生也很直爽。”
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三人說著話,用完了晚膳。
還沒來得及喝杯茶,門房就來通傳道:“老夫人和大老爺來了。”
薑霽已聽說了鄭明蘊打上門的事情,聞言頓時皺起了眉,一臉的厭惡。
薑零染看了他一眼,問小廝道:“就他們兩個人?”
小廝點頭。
薑零染道:“請進來吧。”
不管大房二房之間發生了什麼,老夫人上門,他們都不能拒之門外的。
小廝頷首應下,轉身出去了。
王瞎子耳聞過大房做的混賬事,自覺繼續待下去不妥當,便站起身道:“吃飽了就犯困,給東家告個辭。”
薑零染看他摸瞎找拐杖,忙拿起遞到他的手裡,又叮囑鬆鼠好生的把人送回院子裡,切勿摔了。
老夫人和薑冼木一臉慈愛疼惜的走到了薑霽的榻邊,關切道:“可好些了?還疼不疼?”
薑霽冷淡的拂開了老夫人摸在他臉上的手:“辛苦祖母這麼晚還來看我。”說著又看向薑冼木,眼底閃著譏誚冷光:“大伯父的禁足已經解了嗎?”
這一句話像是一個巴掌拍在薑冼木的臉上,他臉上的笑頓時凝固了,尷尬的咳了聲:“禁足期間本不該出府,不過你傷的這麼重,我這心裡實在放心不下,趁著雨夜悄悄的來,沒人會發現。”
薑霽扯唇笑了笑:“真是要多謝大伯父的一片苦心了。”
薑冼木像是沒聽出薑霽話中的冷嘲熱諷,連連點頭,又側身招手道:“來,快過來見過你薑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