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間偏房,一間住著一家三口,一間存放東西。
左邊房間裡傳來低聲的咳嗽聲,伴隨著輕柔的問詢:“是誰來了?”
薑顏樂笑著回道:“娘親,是四姐姐來了。”
薑零染走了進去,床榻上一蒼白婦人正撐手起身。
她忙放下薑顏樂,上前去扶:“三嬸不必起。”
薑三嬸被她按著,無奈笑著靠在了床柱上。
薑零染忙把搭在被褥上的小襖蓋在她身上,皺眉道:“您什麼時候病的?可請了大夫?”
薑三嬸道:“不是什麼大病,就是身上有些犯懶。”說著拉著她在床榻邊坐,扯著身上的被褥蓋在她腿上,叮囑道:“天氣冷,你剛好,需多歇一歇,彆總往這裡來,我們都很好。”
薑零染覺得她的手比自己的還要冰涼,又看屋中沒生炭盆。
疼惜的握著她的手搓了搓道:“我是想您和顏樂了。”
薑三嬸笑道:“待會兒彆走了,三嬸給你包餃子吃。”
薑零染道:“去歲吃了一次,到現在還想呢,我待會要多吃幾個。”
薑三嬸笑的更開心。
廂竹和青玉提著兩個食盒並一筐炭進來。
薑三嬸看的皺眉:“我們這裡不缺什麼,彆總送東西來。”
“你們剛分家,銀子要省著點花。”
薑零染笑著應下。
道:“三叔去哪裡了?他已經能出門了嗎?”
薑三嬸聞言麵上帶了幾分擔憂,道:“是你祖母叫他。”
薑零染皺起了眉。
她約莫猜出是為何事了。
心下冷然。
及到午膳前,薑三叔才回來。
一臉的抑塞。
薑三嬸看的憂忡,道:“母親喚你何事?”
薑三叔剛要說,卻看廚房裡薑零染探出頭來,笑著道:“三叔回來了。”
薑三叔愕了愕,道:“四丫頭什麼時候來的?”
薑零染道:“來了小半日了,咱們吃餃子。”
薑三叔把話頭咽了回去,洗手進了廚房。
席間薑三叔有些沉默。
薑三嬸不知發生了什麼,看薑三叔這般,暗暗擔憂。
薑零染道:“祖母喚三叔是為了京兆府的事情,對嗎?”
薑三叔看她猜出,也不瞞她。
“今日京兆府又去了,你伯父伯母看瞞不住,就去問你祖母的意思。”
“當著我的麵,你祖母把他們訓責了一頓,讓他們把東西還回去。”
薑零染聽著微微笑起來:“他們如何說的?”
薑三叔歎氣道:“說是婉瑜在伯府站不住腳,你大伯母私下又貼補了一萬兩銀子進去,那些東西早就花用了。”
薑零染笑意泛冷。
這種說辭真虧他們有臉說得出口!
道:“這件事情三叔您不用管了,祖母若再找,您隻管往兄長身上推就是。”
薑三叔雖然不想看到內鬥,可大房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分家分成那樣,薑霽什麼都沒說,認下了。
可他們還不知足,背地裡還要再算計,實在可惡!
而老夫人又隻會一味地偏袒。
聽薑零染這般說,他點了點頭,道:“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讓人來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