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琉玉!”
“你能不能省點力氣。”
兩人一路走一路吵,沿著山澗往上走。
磕磕盼盼走了許久,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天越來越暗。
雲崖兒聲音越來越少,越來越低。
蘇琉玉心裡慌亂,背著他的手緊了緊。
“崖哥,你醒著嗎?”
“崖哥,你彆睡,你說點話。”
“崖哥,崖哥。”
“你煩不煩。”
雲崖兒鼻息淺淺的吐在蘇琉玉的耳後,虛弱而無力。
“崖哥,快到了,馬上了,等找到人,就可以吃飯了。”
蘇琉玉怕他睡著,隻能不停激著他開口,但或許是太過虛弱,雲崖兒一字未回。
她還是自顧自問著。
“崖哥,那些人,為何要殺你。”
“崖哥,等咱們回了京城,我為你報仇。”
“崖哥,相處四年,我一直很好奇,你除了這道號便沒有名字嗎?”
“雲儀。”
“什麼?”
“名字。”
蘇琉玉把他身子緊了緊,喘了口粗氣,又繼續前進。
天徹底的暗了下來,蘇琉玉走了許久,終於看到了火光。
她眼眸一亮,激動開口。
“崖哥,我看到人了。”
沒人回複。
四周安靜的可怕。
“崖哥?你彆嚇我。”
“雲儀,雲儀兄。”
蘇琉玉把他放到地上,發現他昏死過去,燒的更是全身滾燙。
傷口太深引起的感染,這傷口不好,這燒便會反複發作。
她望著遠處的火光,顧不得疲累,趕緊把人背到背上。
腳下,身子,刺痛在不住叫囂,她強忍著,一步一步往前走。
快到了。
就快到了。
崖哥兒你再堅持一下。
有沒有人,快點救救他。
......
京城,沈府。
沈埕安一夜之間,仿佛到了遲暮之年。
“宮裡的消息,祖父已經壓住了,你那邊,可問出什麼?”
“不知道是哪方人馬,但在驛站附近,發現了這個。”
沈懷舟眼眸碎痛。
掌心下,是一枚平安符。
伐金之征前,他自武神廟求來,望保琉玉平安凱旋。
自城門分彆那日,她還指了指脖子上的紅繩,讓他安心。
如今卻......
“懷舟,朝政目前有我政治三省頂著,主要是民心,若是皇上出了事,我大魏,必亂。”
這已經不是偽帝當朝了。
大魏順帝深入民心。
要是傳出駕崩的消息,民心就亂了。
皇上入朝登基後,哪一項指令不是犀利而精準。
他們這些老臣現下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但就算是最壞的打算,也無人能夠有資格坐那個位子。
在順帝的政績之下,不管是誰上台,都不行。
若是有人登基,這大魏民心,就真的散了。
皇上持民心上位,這些百姓,若是看到他人登基,怕會引起暴亂。
十六州府百姓湧動,不給個說法,絕對不行。
“祖父放心,擇日我便趕去大齊,尋找皇上。”
琉玉,等著為師。
我來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