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上帝視角看到銀色劍光飛劍民宅,胖子有點慌了。
那銀光實在太快,眨眼間飛出十裡之外,他都來不及阻止,看見了熟悉的畫麵,以及熟悉的人。
三室一廳的住宅裡,一個小胖墩兒正在作業,旁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母親,手裡拿著雞毛撣子,發出高分貝的尖叫:“3+5=9,你到底怎麼算的?”
然後開始施壓:“你知道爸媽賺錢有多不容易嗎,你這樣對得起誰?”
小胖墩兒低著頭,瑟瑟發抖。
其實這小胖很激靈,智商絕對在線,但是從小學一年級開始,母親用“孩子的教育需要家長陪伴”的理由,連他寫家庭作業都在旁邊死死盯著。
然而母親並不是教育專家,她用大人的慣性思維來解決一切,經常說出“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你是不是傻”,殊不知剛上小學的孩子,正在接受啟蒙,一切都需要從零開始。
在小胖兩年的小學生涯裡,記憶中隻有目前那足以穿透玻璃杯的尖叫聲。
他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壓力,還有驚嚇。
他常常以為自己很笨。
這孩子並不知道,他是一個預言家。
“卜~!”
“醭~!”
“補~!”
“不~!”
當初在巴適得板營養店,小胖用那帶著四音節的響屁,證明了一件事:現在的教育,就是個屁。
正在尖叫發飆的母親,名字孫吳子璐,想當年也是個四字妹妹。
孫吳子璐已經知道高潔被捕了,但這並不妨礙她繼續上心,有些事情會形成慣性,當孩子成績不理想,家長無能為力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病急亂投醫——多報幾個補習班,保不齊孩子就能支棱起來了。
補習是一個圈子,孫吳子璐認識很多開補習班的老師,今天看過新聞,她打算另外報幾個補習班。
結果那幾個補習班的老師,都說暫停補習,等風聲過去再說。
如此一來,孫吳子璐隻能靠自己了。
她當年也是本科畢業的,用大學生的標準,來要求小學生,把孩子罵得狗血淋頭。
看到小胖墩兒低著頭不說話,一副麻木的模樣,孫吳子璐冒出了一個念頭:刪掉大號,練個小號,趁著自己還不算高齡產婦,趕緊生個二胎!
人心扭曲,便是妖孽。
補課妖這種東西,是多方麵的,一個巴掌拍不響,不僅有高潔這樣的老師,還有孫吳子璐這樣的家長。
如果孫吳子璐真的放棄治療,生個二胎重新練小號,可以想象小胖墩兒未來的人生,將是何等黯淡無光。
“你自己寫,我不管你了!”
孫吳子璐一怒之下回到臥室,從床頭櫃裡取出針線盒,還有一盒套套。
練小號這件事,她去年就提過,但是丈夫不同意。
她丈夫工作壓力太大了,一個孩子養起來都難,再生一個壓力山大。
網上有個段子,舊時代的家長:“爸媽砸鍋賣鐵,也要供你上大學。”
新時代的家長:“爸媽賣腎,先供你上幼兒園。”
雖然是段子,說的事情很真實。
這年頭一線城市的幼兒園,學費比上大學貴多了。諸如北都、魔都之類的地方,一年二十萬的幼兒園到處都是。
問題也隨之出現,當孩子上幼兒園的時候,家長事業往往還在起步階段,那學費直接嚇得很多年輕人不敢要孩子。
此刻怒火中燒的孫吳子璐,拿出一根針,就要在套套上麵紮幾個洞。
不要惹發脾氣的女人,反正又不用她來賺錢養家,那不是她要考慮的問題。
一如高潔被捕之後,很多家長都在反思,可孫吳子璐根本沒反思,她隻想要個優秀的孩子,能讓彆的家長羨慕不已。
這是補課衍生的另一個大問題,這年頭家長群太多了,內卷得厲害,惡性攀比隨之滋生,自家孩子成績差的家長,難免羨慕嫉妒。
孫吳子璐她每天不乾彆的,就盯著十幾個家長群和補課群,進入一種狀態:陷進去了!
每次看到彆人家的孩子考了高分,就把小胖墩兒罵得懷疑人生。
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種扭曲心態:大號沒能裝完的逼,老娘生個小號,重新裝回來!
說時遲那時快,當孫吳子璐手中的細針即將紮到目標的一刹那,一抹銀光從天而降,鑽進了孫吳子璐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