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出去走了一段路, 才發現出來不是時候, 天下起了急雨, 還在打雷閃電, 路上沒幾個行人, 有的也是匆忙避雨的, 街上計程車都顯示了載客。
顧自省抬起頭,想借著路燈看周圍避雨地方,看了幾眼附近是居民樓, 沒有多少避雨的點, 隻能沿著路邊走,這時候街燈閃爍了幾下, 全線的路燈停電,被淹沒在一片黑色的暴雨中。
顧自省罵了一聲後, 立馬拿出手機,打開了手機裡的手電筒, 而他打手電,不是往地上照的, 而是反過來,往眼睛裡去打。踉蹌了一下, 走到了個積水的坑,褲腳都濕了,彆說鞋子。
“啪”地一下, 顧自省連忙彎腰去抓, 結果從水裡撈起了自己沒有拿穩的手機, 結果發現手機手電筒亮了兩下,就給熄滅了,按了下手機才知道已經自動關機。
顧自省去按開機鍵,半天都開不了,隻能按著手機,一邊想摸索地找個有燈的地方,偶爾車上飛馳過一輛車,車燈轉瞬即逝,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真是日了x了。
顧自省還在想,今晚的種種不幸——其實也就是無辜被打了兩下,以及手機掉水裡遇上暴風雨,都賴在了小警*察身上。顧自省沒這麼氣過,認為這倒黴都是易家揚帶來的。
他沒有哼兩句,就感覺到心肺不對,於是加快了腳步往前麵走去,希望前麵那條街道包括居民樓沒有斷電,那麼店鋪至少也能給他提供一點光。
但是他不僅高估了他在易家揚心中的地位,還是高估了今晚斷電的範圍。
呼吸有些喘,雖然被暴風狂雨掩蓋了一些程度。顧自省覺得自己愚蠢,剛才應該反方向地往酒吧走去了,不過現在想想,整條街都斷電了,那裡也一定沒有電。
隻能沿著路邊走,一邊往前,一邊打算攔下待會兒的一輛要從他身邊經過的車輛。
突然,腰上像是被一按,顧自省雖然還在難受,他還是轉過身來,在光線不好情況下,看見了身後的一個男人,陸九愚撐著傘,另一手打起了手機裡的手電。
顧自省也不管他為什麼會在這條街上突然出現,隻能對他說,“手電借我一下,”
陸九愚看出他異常的地方,把手機交給他,顧自省把手機電燈反過來,照在了自己的臉上,陸九愚把傘遮在了顧自省頭頂,雖然顧的身上已經被淋得有些濕了。
走在了一條巷口,陸九愚扔開了傘,傘在地上彈了兩下,手抬起了的顧自省的脖頸,低頭親吻住他。
並且像是知道他對黑暗有恐懼,“顧自省,你這麼離不開光?”揶揄的口氣,顧自省突然被翻過去,按在了牆上。
陸九愚靠在他了的嘴鼻附近,才聽清楚他呼吸有多急促,甚至都在大口地喘動。
缺氧使得他眼前眩暈,隻能咬牙瞪了兩眼陸九愚。“手機給我,”
拿回手電的陸九愚把光關了,“求我,”
顧自省癱在牆上,隻能軟下來,“求你,”
陸九愚看見他那張在昏暗光線下,反映著淡淡白白的色澤的臉,對準了又親上去。
陸九愚往後踉蹌了幾步,“手機不想要了?”陸差點摔在了積水的街上。
顧自省懶得再跟他在這裡糾纏,大步地往前麵走去,他不信整個深水涉區都停電。就算停電了,他也要找到店鋪,問人借手電筒或買手機。
顧自省再次被摔在了地上,“我不玩你了,光給你,”手機被陸九愚扔在了地上,顧自省猶豫了兩秒,就彎腰往前去撿。
……終於看到他快要不行的樣子,臉色被昏淡的手機光線照得慘白一樣。將他帶去了自己的車輛附近,將他推上了轎車,自己坐上了駕駛座上,開車,路燈在黑色中撕開了一片口子,亮起了白光。
雨聲嘩啦啦地被車窗隔絕在外麵。
副駕駛座上的人在喘息,即便外麵興雷閃電,也遮掩不住。陸九愚這時候再說些什麼,那個人也聽不太進去,手機的光在他那黑色的眼球裡似乎要刺出麻木的洞來。陸九愚把車油門踩得更深。
公寓的門被兩下的鑰匙粗暴地扭開了,那個人直接地被推進了去,倒在地上時候,陸九愚還不打算把公寓的燈都開了。
爬起來,胡亂地想按著牆上的電燈開關,碰到了射光燈的按鈕,黑暗的屋子像是裝在了禮物盒裡,四處都亮起了像是舞廳裡的投射燈。
他媽陸九愚是不是蹦迪沒蹦夠?家裡還裝這個?
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顧自省最後幾絲僅存的意誌在這樣地想。
陸九愚也沒有把他攆上樓找房間的打算,將他按在地上,“我給你燈,”
……
……